剑冲宵,二二七(1 / 2)

弹指歌 二踢脚 0 字 2021-10-04

 武帝一如往常,可落在唐逸的眼中,却是愈发觉得有异。</p>

唐逸放眼去看武帝,武帝亦是察觉了到,对这在座的许多人毫不理会,可却朝唐逸微微一笑,随即来在内堂门前站定。</p>

武帝虽强,可并未被邀入内堂,所以止步门前,却是依足了规矩。稍做一顿,当下便听武帝言道:“太叔兄两甲子寿诞,在下可算赶上,沙海天山贫瘠,自不比中原丰博,在下两手空空,也惟有使剑献艺,以为太叔兄之贺礼。”</p>

话虽说的好听,可只一进门,便要做打杀,但凡有心之人,便都听的清其中含义。当然,也自有人不明就里,只暗道武帝果然不过是个胡人,却连礼数都是不通。</p>

德皇闻言,轻扫了一眼同席的名门之长,就见除了行云和无华子外,其余人等,多是面无表情,既无欢喜,亦无担心忧虑,不过他们心下想了什么,德皇又怎会不知?</p>

眼中闪过一丝难明之色,德皇轻转着手中酒杯,转瞬恢复往日风采,朗声笑道:“年前约战,某便意动,何时比武,兄台自决。”</p>

德皇与武帝二人说话,唐月在旁看着,忽然间便觉得手上吃紧,当下转过头来,正见唐逸眉头大皱,手上不自觉的加了力道。</p>

“在想什么?”</p>

眼见唐逸神色有异,唐月哪不关心?自然借了震骨传声问道。</p>

唐逸闻言,这才自觉,忙是将劲力一松,摇头道:“方才我见了德皇前辈的眼中闪过有一丝悲凉,不禁心有所动。”</p>

稍微一顿,心绪渐平,唐逸再道:“想德皇前辈一心为中原千年安定,不惜将那危险都揽做一身,可却偏偏不被人所理解。名门大派,心下虽然明白,可却多是为了一己之私利,欲置德皇前辈于死地。至于旁人,则更是混混沌沌,且看那外堂中人,许多眼中都大有欣喜之色,为能一饱眼福而暗里庆幸。但他们却不想这一阵比武,德皇前辈若是败了,江湖纷乱大起,名门固然会因大战而损,可再如何说,也终是有利可图。反观他们,内乱外患之下,却只有受苦。”</p>

唐月闻言,心下一动,不过却并不是同情或是愤慨那些人,反是暗自心喜。要知自己这情郎半路才被迫入的江湖,早前那些日子,哪去管这江湖大势?心中只有如何报仇伸冤而已。可如今自己的情郎却是渐有改变,这对自己来说,却是好事一件。只有唐逸关心这江湖,才说明要真心留下。</p>

对于唐月来说,正因深爱唐逸,这才不愿唐逸为了自己而受委屈,若他不喜这江湖,自己可便两难,万幸的是唐逸如今越来越像个江湖中人。</p>

唐月正想到这里,就听得武帝笑道:“客随主便,更何况在下邀战在前,何时来战,自要听太叔兄定夺。”稍是一顿,武帝再道:“不过在下乘舟而来,却是不需要休息的,太叔兄无须为在下打算。”</p>

武帝虽是说的恭谦,可这话里话外之意,却是说自己随时可以来战,此刻更好!</p>

唐月自也听的明白,再看唐逸又似有些不安,二人手手相连,震骨传声之下,自也能听到些旁的声音,就如那心跳,所以唐逸的心思稍有变化,唐月便就知晓,随即抛开方才所念,英眉亦是一皱,随即传声问道:“可德皇前辈有你的示警,不是全无败理么?你怎还在担心?”</p>

唐逸的忧虑不少,自没有时间与唐月一一说了,当下闻言,只能微一摇头道:“早先我也如此做想,可如今武帝来到,有恃无恐,若说他当真将把握系于我之一身,却也说不通顺。如此,我又怎能安心?”</p>

说到这里,唐逸的不安愈重,尤其一事,唐逸至今也没有想的通透,那便是自己就算当真守口如瓶,武帝也突然晋级通天,因此大出德皇意料而伤了他,甚至胜了此战,可以他那显露出来的通天身手,便不怕被名门之长所忌?便当真不怕反被名门合力先杀了?</p>

看着武帝站在门外,气定神闲,满把智珠在握的样子,虽然唐逸知道似他这等的武功,或有意或无意,都会锻炼心境,以让自己以最强之姿迎战敌人,可这份镇定仍让唐逸满身的不舒服。</p>

至于武帝的言下之意,唐月听了出来,德皇又怎会不明?当下微微一笑,将手中酒朝桌上放去,笑道:“如此也好,高手过招,可战数天,亦可瞬息而就,如今你我不过切磋,想也战不多久,那不如便就在此刻罢,也好趁了大家的酒兴。”</p>

德皇答的干脆,当下外堂之中便是轰然一片,均道不愧天下第一!当下便纷纷起身,直想早一刻目睹这场大战。至于那些许酒宴,又不见如何豪奢,平日里大可吃得,哪比的上这场比武来的难得?</p>

“不过以你我武功,在岛上比武,定会大有动响,严枝兄在插天峰上闭关,不可惊扰,不如我们另择一地如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