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额头上都冒出了点点汗珠,相视一眼却不约而同地笑了出来。
夏念慈坐在后排:I'mfine,thank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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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说慢也慢,慢到爱人不在身边便像抽丝般度日如年;但说快也快,快到树叶被染成橘黄又簌簌落下好像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虽说是分隔两地,易厌雨三天两头就飞一趟去探班聊容与,更别提聊容与三十岁生日那次,易厌雨更是一口气在剧组赖了半个月。
所谓的“异地恋”,名不副实。
等全组杀青了,已经是11月份,入冬了。虽说是杀青,但全组人员——都不知道自己拍了个什么,只有聊容与能窥探一些,还能和王墨一起探讨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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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名刀客。
名字?不知道。我只知道,给钱,杀人。
因为我是方圆二十里内最好,也是最贵的刀客。
也有过人因为女子身份轻视我,但都或死在我的刀下,或看见别人死在我的刀下。
鲜血从颈间迸发出的声音很好听,足以令人信服。
有一天,一名女子找上我:
“请帮我杀一个人。”
她长得很好看,眼睛很亮,嘴唇很红。
“钱。”
“......我没有。但是你帮我杀他的话,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可以服侍你,做你的侍女!”
她很穷。我别过眼去,没有看她。
对于穷人来说,谈钱是一种残忍。
第二天,她还在。洗了我的步履。我拔刀,横在她颈间,白皮肤上渗出一点血。
她开始讲:她被某个府上少爷看上了,爹、娘、兄弟——总之,全家被杀。她逃了出来,一心报仇。
聒噪。与我何干。
她盯着我,流下两行泪,被打湿的痕迹比附近蒙上尘土的地方白。
我放下刀。
那个府衙距这十个时辰马程。她的鞋坏了,露出十只脚趾。
“鞋,我不要了。”
第三天,她还在。洗了我的衣裳。
我没说话。
第七天,她不在了。有人告诉我她被人抓走了。
我知道是谁。
我骑上马,什么都没带,只带了一把刀,一双鞋。
我是最好的刀客,收了定金,是要见血的。
我找到了她的尸体,已经凉了,在井里。
府衙的人全死在我的刀下。
除了一个。他拿了把刀从背后砍向我。
我没躲,否则她会被砍。虽然她只是一具尸体。
鲜血迸发出的声音并不好听。
我看见井边开了一朵花。和她同名。
再睁开眼时,面前多了一个女人。她说她是孟婆。
喝一碗汤,可以忘记前程过往。
我喝了。
“芍药。”
“什么?”
我是做什么的,已经记不清了。只隐隐约约记得一个名字。
也许是我的名字吧。
芍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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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厌雨看完首映后,哭得稀里哗啦,抱着聊容与痛哭流涕。
“聊老师,我怎么演得这么好呜呜呜。”
面对似曾相识的一幕,聊容与只是默默抱着她。
易厌雨凭借《孟婆》拿下金马影后时,聊容与也是这般,默默地看着她。
聊容与爱易厌雨便是如此,坚定而沉默。
一如太阳强烈,一如水波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