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厌雨欲言又止,最后哼唧两声什么都没说。
得,掉马实锤了。
沈沁继续说道:“你们不觉得这次堕马有些蹊跷吗?”
易厌雨还没陷入思考,聊容与就接了话茬:“我一直觉得有些奇怪。雨雨的马术不差,况且当时速度也不快,那马是突然受了惊的。而且——说起来,那匹马好像一直都有些不安的样子。”
沈沁点点头,算是肯定,继续说道:“慈慈察觉到这点之后就立刻通知了我和顾律。在沈氏报社和易星双重调查下,总算是查出来了。”
聊容与眉头紧锁,问道:“是谁?”
“张盼。”
易厌雨二人对视一眼,都读出了两人眼中的迷惑。易厌雨语气迟疑:“张盼...?可是我跟她无冤无仇啊。”
“张盼是和你无冤无仇。那陈安倩呢?”
易厌雨重复,神情依旧有些困惑:“陈安倩?”
思索片刻之后,易厌雨又摇头发问:“不对。陈安倩那么喜欢聊老师,怎么会冒险让她受伤。而且——而且当时骑马,是我们自己选的啊,她怎么做的手脚?”
聊容与削苹果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她蹙眉轻声道:“骑马这点很好解释。你最近在学骑马,并不是什么秘密,其他几个人并不一定有骑马的底子,因此,我们选骑马的几率是很大的。”
易厌雨此时也反应过来了,迅速补充:“而且,她本来并不想搭上你!当时是我强行拽了你要骑一匹马的,本来你应该骑白马才对!”
说完易厌雨瞬间冷汗涔涔,生出了后怕。还好她保护好了聊容与,否则她可能会愧疚一辈子。
夏念慈在旁点头,补充:“张盼在牵马之前还特地问了我你可能会选哪匹。她最后牵着白马的时候还一个劲的摸黑马马鬃,结合她昨晚在警局招的,她是往那黑马身上涂了让它发狂的东西。”
“原来......是这样。”易厌雨靠在床上,神情莫名,似是恍然大悟又似乎有些迷茫。
“那陈安倩又怎么跟张盼勾搭上的?”聊容与神情严肃,继续发问。
沈沁:“张盼是个爱钱的,陈安倩威逼利诱一下,她就干了。”
易厌雨揉着眉心,语气中掺杂了几分疲惫:“陈安倩和我多大仇啊,想让我死。”
沈沁似笑非笑:“你爸搞垮了她爸,你老婆是她多年单恋对象。她能不想搞你吗?不过这下她才是彻底被搞垮了。”
易厌雨不说话了,神情恹恹。聊容与瞥她一眼,一边喂她苹果,一边回头谢客:“我家雨雨有点累了,你们可以先去约会了。这次谢谢你们了,等出院了,到时候叫你们来家里吃饭。我亲自下厨。”
沈沁连忙说:“不了不了。我们先走了。”
等沈沁二人像是被人追击一般落荒而逃后,易厌雨依旧是满面愁容,最后发出了长长一声喟叹。
聊容与耐心地切了一块苹果,喂给她:“累了?”
易厌雨点头,丧眉耷眼地幽幽感慨:“我太难了!我觉得自己在拍甄嬛传,怎么就有人想要我的命呢?这不是法制社会吗?”
说完之后,她又重复了两遍“我太难了”。
聊容与思忖片刻,试探地问道:“你想退圈吗?”
易厌雨心中一惊,眨眨眼:“退圈倒没想过...我才接了《孟婆》呢。”
“不拍就是。那部戏打戏、马戏那么多,你拍不了。”
易厌雨嗫嚅了两下嘴唇,小声回答:“我可以的。”
聊容与紧紧皱眉,恨不得眉间高垒起一座小山坡,语气都较平日里快了些:“你可以什么?你摸摸自己肩胛骨上的钢板,哪里可以了?你是粉碎性骨折,你,唉...医生说最好半年以上才能拆的啊...”
越说下去,聊容与越不忍责怪她,语气缓了下来,最后竟然带了两分哭腔。
易厌雨怕她落泪,只是笑着岔开话题:“容与姐姐可别哭,来亲亲。”
易厌雨看见聊容与顺从地上前,小心翼翼地靠了上来。她撅起嘴,感受到了聊容与颤抖灼人的嘴唇和发烫的鼻尖,最后脸上也感受到了冰凉。
有多爱的人才会在亲吻的时候流泪呢?
聊容与满腔的爱意、担忧、懊悔、害怕像是无法抑制的山洪,从山谷间倾泻而出。她无法想象失去易厌雨的情形,至少——不能再失去第二次了。
“聊老师怎么变成小哭包了?”易厌雨语气无奈,手上却异常温柔地为她抹去泪水。
聊容与嘴硬:“没有。”
易厌雨夸张地叹气,大为惋惜地说:“聊老师梨花带雨的样子真是我见犹怜,恨不得立刻在这里办了你,玩个病房play!可惜我现在身子不行。啧。”
聊容与擦擦眼泪,瞥她一眼:“三级残废就不要想这些黄色废料了。”
易厌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