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是好法,只是授予有功之人船厂股权一事,就不怕日后尾大不掉,食利无功吗?”
赵昕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儿臣也想过此事,是以约以三代,倘若其子孙无功,则收回股权。”
“三代无功,则收回股权,说起来,我曹家到现在也有好几代了。你知道本宫今日找你来是为了什么吗?”
这个转折有些生硬呀,心中虽然明白,赵昕口上仍然道:“儿臣不知。”
曹皇后叹了一口气,道:“自古功劳红人眼,宋巡他们此番受功如此,有些人传话到本宫耳边了,说你偏心。”
曹皇后还不愿说开,赵昕便直接道:“若是令曹讽他们南下,那军队听谁指挥呢?胜了倒还好,若是曹讽贪功冒进,遭致大败何以处之。”
眼下,曹讽就站在赵昕的后面,不时向曹皇后使眼色,毕竟是一家人,多少帮着说句话。
曹皇后退了一步,道:“挂个名如何,曹家这一代竟无拿得出手的人才,也是令人唏嘘。”
“曹武惠王本是开国功臣,一个侬智高之乱,恐怕担不起这偌大的名头,振兴不了曹家。”
曹皇后眼神发生了细微的变化,赵昕这意思,是要曹家出力收回灵武灭西夏不成,这哪里是送功劳,分明是送死。
曹皇后不言,曹讽便站了出来,道:“请太子殿下示下!”
赵昕道:“此番侬智高为乱,只因交趾挑拨,自李佛玛继位以来,交趾屡屡犯我大宋边界,此患不除,大宋西南疆界永无宁日。且交趾本我中华故土,因五代乱世而析分,正是收回之日。”
原来是交趾,曹皇后的眼神才稍微好看了一些,看向曹讽,询问道:“平定交趾之功,你拿得下吗?”
曹讽躬身回禀道:“交趾国势正是巅峰之际,李佛玛兴官制,立文法,养兵十万,南征占城斩首三万。交趾不好拿下,需得徐徐图之才是。”
倘若曹讽现在拍着胸脯说自己一定能够拿下,赵昕反倒会看轻他,赵昕也赞同攻灭交趾需要徐徐图之,谁要是轻视一定会栽一个大跟头。宋太宗的失败,便是前车之鉴。
赵昕道:“来日方长,确实不急在这一时。且先定个谋略出来,到时自会考校。”
曹讽答道:“属下明白!”
就这样,这场集团内部的危机被赵昕画出来的饼给化解了。
身处权力漩涡,位于聚光灯之下,众人愿意投资于你,那是认为你能够带来丰厚的报酬,如果你不给,有些人可是要强抢的。
不要把太子这个名头太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