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寻,母亲生产那夜,就是他把我从迷雾山上带回了京都,也是他在暴雨中请来他的母亲为我的母亲接生,若不是他,那天夜里我回不来,也救不了我的母亲。昨天我和碧春在听泉寺被绑架,要被卖到东林郡去,也是他救了我们,由于我昏迷不醒,所以冷夫人把我带回了家,见我身体虚弱,让我留宿一晚。冷公子除了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我不知道是他送我回来,在离开的时候,大概是裙子刮到了马车上,所以他在我快要摔倒的时候出手相救。我怕你误会他,会对他不利,所以才谎称他是车夫。你告诉我,我哪里做错了?他是我的恩人,我不该保护他吗?”
她的话,听得玄苍一怔。
她眼中的委屈、哀凄,还有那层淡淡的水雾,鬼使神差地撞击着他的心。
她用力裹紧自己,泪水终是顺着眼角滑落:
“玄苍,你可以是非不分地保护云梦蝶,但你凭什么是非不分地伤害我?”
他惹哭她了。
看着她的泪水,他别过了脸,烦躁地跳下床榻,背对着她。
她的眼泪让他窒息,他不能看,不敢看。
战场上杀戮无数的他,竟然看不得一个女人的眼泪。
不,云梦蝶也曾无数次在他的面前流泪,可他却能视而不见……
他忽然想起了云梦蝶说过的话,云梦牵曾在芳华泉里与贺兰宣朗苟 且,那晚他已经证明,她的确非清白之身。
而为了保护那个男人,她始终不肯说出他的身份。
就算她此刻说那夜带她回京都的人是冷寻,却无法证明不是贺兰宣朗。
贺兰宣朗,南流简,南流晔,如今又多出一个冷寻,她到底还有多少男人?
是他是非不分,还是她有所隐瞒?
他仍旧不敢回头看她,只是淡淡地试探道:
“你说谎,那夜带你回来的男子分明是贺兰宣朗,你让我如何相信你?”
她清清冷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与我有关的人,你大概都不会信,我也无法让你纡尊降贵地去向他们求证,你只会相信你想相信的,所以一切都由着你。无所谓……”
她轻轻勾了勾唇角,真的无所谓吗?
可心为何会针扎一般的痛?
他是漠北战神,他是一匹冷酷、孤傲的狼,让他去向别的男人求证自己的王子妃是否与他们有染,无异于当众打他的脸,这于他而言是何等的羞辱,他怎么可能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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