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脉受损和心病可大不一样,所谓心病,顾名思义就是遭逢大祸之后,性情改变,如杜楚客那般,而心脉,则是头颅之中的经脉不畅所致...”
送走了李靖夫妇,柳白走进药庐,问了孙思邈具体情况。
搞了半天,原来红拂女和杜楚客还不是一回事。
总而言之,红拂女是脑袋受伤所致,而杜楚客,则是被刺激的。
对此,柳白只能对两位神医,表明自己心中的佩服。
“书院明天就要开学了,医学院到现在还是那么两三个人,您二位不能总是闭门造车!”
一提起书院,孙思邈顿时满腹的牢骚没地方发泄。
“那些笨蛋,连基本的草药配伍都要从头开始学,老夫哪有那么多闲工夫?”
柳白一想,的确是这么一回事。
都说中医要从小培养,但严格来说,现在的医学院,只有孙思邈这一位合格的先生。
就算让李时珍也去,同样是杯水车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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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明日我就给陛下上书,从太医署找几个人来!”
孙思邈点了点头,也不知想起了什么,表情忽然郑重了起来。
他挥手让药庐里帮忙的家丁们都离去,甚至把李承乾等人都赶走了。
这才对柳白道:“老夫提醒你,虽然治好了张氏的病,但日后,切不可和李靖走得太近,你还年轻,不懂朝中里那些弯弯绕绕的东西,说不定,日后李靖落不了什么好下场!”
柳白一怔。
想不到,孙思邈这种一头扎进学问里的老夫子,都能有这种眼光!
虽然李靖的结局,并没有孙思邈所说的那么严重,但他的晚年,也的确很悲惨。
六十几岁的老头子了,为了避嫌,整天待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子子孙孙有家不敢回。
生怕李二起疑心!
到最后几年,他甚至连自家的影壁都拆了,以表示自己并没有什么逾越的举动。
对于一位无敌战将而言,这种待遇,简直比杀了他还痛苦百倍。
而且,这还是建立在他战功卓著的基础上。
如果他没有战功傍身的话,估计等大唐安稳下来之后,李二就该拿他来开刀了。
孙思邈这是拿柳白当自家人,才会说出这番话。
否则,任谁也不会轻易说一位朝中重臣的坏话。
柳白拱了拱手,表示承情。
见柳白态度很好,孙思邈也满意的点了点头。
“就凭这番话,你也该给老夫多弄些西域的药材来,曼陀罗花马上就没有了,你快快去给西域的商队写信!”
柳白翻了个白眼。
看来,以后还是不能对这老头的态度太好。
稍微客气一点,就蹬鼻子上脸。
“西域的商队快回来了,要药材,等明年吧!”
说完,柳白扭头就走。
孙思邈吹胡子瞪眼,指着柳白,对李时珍道:“你看看他,老夫帮了他这么多忙,他竟然连个‘谢’字都没有!”
李时珍嘿然一笑,道:“我家少爷是实在人,给你这老家伙面子,才让你留在家里,你可千万不要得寸进尺!”
......
下午,李靖承诺的三百玄甲军退伍老兵,就来了。
带他们来的人,正是李靖的大儿子,李德謇!
李德謇比李承乾大了三岁,眉清目秀,瘦得像竹竿一样。
李靖虽然号称智将,但也五大三粗的。
柳白甚至怀疑,他究竟是不是李靖的亲儿子...
“柳公子,家父的承诺已经完成了,在下...在下告辞!”
也不知道李德謇怎么了,和柳白说了一句话,一拱手,迫不及待的翻身上马,转眼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