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香夫人。
等了约莫半盏茶的时间,恕丞有些按捺不住了:“宫主,这……”
姬玉赋缓缓合上眼眸,紧闭片刻,复而睁开:“信中所说的这位段姓委托人,可是名女子?”
恕丞摇头:“这我不曾多问,只知是个蒙面人。据分堂主说,这位委托人不仅蒙面,浑身还散发出奇怪的臭味,就像是携带了什么腐败之物一般……对了。”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从袖笼里摸出一块暗黄的东西。
“宫主请看,这就是那位委托人所付定金的其中一块。”摊开手掌,一枚元宝正躺在上面。低头看看这块元宝,恕丞面露难色,“若这只是普通元宝,倒也没什么古怪之处,然……”说着,他将元宝倒翻过来,露出底部的铸造刻印。
目见那刻印的一瞬间,姬玉赋瞳中终于现出异色:“这是……”
恕丞亦是默默颔首,“分堂主正是因此不敢大意,依晚辈看,这桩委托接不得。”
姬玉赋探手拿过元宝,掂了掂,再翻转过来前后查看。底部那铸造刻印纹路清晰,却与现今流通的铸造刻印大不相同。大约是藏了有些年份,加诸保存不当,表层黄金已有些变色——然而他笃信,这些黄金一旦流入坊间,必定会引来一场轩然大波。
关于十二年前的,那场宫闱惊变的秘辛……吗。
“即便如此,这次的猎物也真是有趣。”默然许久,才见他弯唇笑道。
恕丞瞪大了眼:“您、您真的考虑好了?”
“嗯,接。”姬玉赋若无其事地重新折起信纸,“这样一笔大生意,怎能轻易放过。”
可这次要狙杀的对象……不知怎么的,恕丞心中居然生出些恻隐之情,只是由宫主亲自决定的事,定然无法更改。想到这里,恕丞只好抱拳低头:“既然如此,晚辈这就去着人安排。”
“不,这次就无需你操心了。”将信纸纳入怀中,姬玉赋抓过手边长剑,随即起身,“我会亲自挑选合适的执行者,让他们静候消息即可,你就这样回复分堂吧。”
说完这话,姬玉赋转身消失在垂帘后,留下恕丞一人愣在原地,不知当作何反应。
“那可是披香夫人啊,真的没问题吗……”他挠挠后脑勺,如是抱怨似的嘟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