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 公子是敌(1 / 2)

披香雕玉记 猫猫猜 0 字 2022-05-03

 “又见面了喔,香美人。”

路枉天晃动绸扇,亲昵地凑近披香。他的笑容没半点邪气,微微翘起的唇角旁还漾开一双笑涡,“想不到香美人竟是抚琴宫的熟客,真稀奇呢。”

披香呆愣愣地看他走近自己,再伸手捉住自己的袖摆,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路公子怎会跑来抚琴宫?他不是师尊的……老友的主子么?

总之,这层关系弯弯绕绕,古怪得很。

披香一时间顾虑太多,只得僵硬地扯动嘴角,缩紧下颔:“……路公子,久见了。”

赵光礼啪地双掌一击,面上笑得活像捡了宝贝:“哟,两位认识?那真是再好不过啦——呃,这是缘分,缘分哪!”说着赶紧上前向披香献殷勤:“夫人,二爷专程叮嘱小的,一定要小心伺候您和路公子,还要一路护送二位返回郦州……”

返回郦州?披香眉心蹙起:“路公子也去郦州?”

“正是!”路枉天一手拽着披香的袖摆,一手把玩着扇骨,“从皖州出发这一路上,夫人就由本公子作伴了。”

且不说同往郦州……楼夙那边,究竟如何与路公子搭上了关系?

啊,莫非果真是师尊?

心念至此兜了个圈,披香也并不急着拒绝,美眸隔着面纱转向赵光礼:“我带来的那对双胞胎兄弟呢,怎么没见他俩上山?”

赵光礼恭恭敬敬作了个揖:“回夫人的话,止霜少爷怕是有些水土不服,小的已遣了大夫在府中照看,沉水少爷就没跟来。”

怪了,竟会水土不服?披香想了想,点头:“既是这样,那就早些下山吧。”说着,她转身冲山门前迎风而立的裴少音倾身一福,“二宫主,披香告辞了。”

裴少音摇扇含笑,朝她略一点头。

“走吧。”披香拢下翻飞的面纱,步向山道。

待楼家众人走远,裴少音渐渐收敛起面上的笑意,只剩疑惑。

……

山道上,路枉天仍然揽着披香的胳膊,美其名曰“护花”,每次披香想要不着痕迹地躲开,都会招来路公子收紧胳膊的回报。她朝他投去古怪的视线,本想说男女授受不亲,但奇特的是,一旦触及路枉天的双眸,或抱怨或不满都自动消音了。

这位路公子身上仿佛藏着一股抚慰人心的神力,只这么望着他的眼睛,就好像……

身子突然猛地向下一歪,披香一记惊叫,腰间被一股强硬的力道扶住了。

路枉天凤目妩媚,环在披香腰间的双手稍稍往上挪了挪:

“香美人,小心脚下啊。”

隔着面纱,路枉天的脸庞尽在咫尺,呼出的气息丝丝吹上面颊。披香转眸,双手在他胳膊上一撑,重新站稳了:“有劳。”

“伴美同游,何劳有哉?”路公子松开手臂,笑吟吟地整了整衣裳,继续下山。

披香走在路枉天身后,一言不发。

被占便宜什么的,倒不是关键所在。她是隐隐觉着,路枉天似乎……对她亲昵过了头?

无论花姑祠的一面之缘,还是师尊口头商量的亲事,应该都不足以让他对自己关照到如此地步罢?

身后的赵光礼耐不住好奇,悄悄凑近披香:“夫人,夫人?”

“……何事?”披香目不斜视。

赵光礼的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个圈,堆笑道:“小的听说,这位路公子是楼家给夫人您选定的夫婿,不知……是真的哪还是假的?”

披香呼吸一错,狠狠地咳嗽起来。

怎的又变成楼家选定的夫婿了?先前是师尊,这次又是楼家,她披香夫人就这么愁嫁?

忽然,一幅金绿闪闪的袖子优雅探来,径自在披香的背脊上轻拍抚摸:“香美人怎么咳嗽了?莫不是在山上受了寒?”

披香好不容易缓过气来,抬眼竟见一只杯盏递到眼前。

“……”这是给惊得说不出话来——谁那么费事,还把茶盏随身带着?

这个费事之人,正是风雅无双的路枉天路公子。

“来,喝点水润润喉。”路公子微笑,与茶盏一并奉上完美的眉线与一弯恰到好处的笑弧。

披香几欲抚额:“不必了。”就怕一喝还得给呛着。

“楼二公子千叮咛万嘱咐,‘伺候披香夫人绝不能有半点差池’。”路枉天学着楼夙的语调说,接着又笑了:“怎样,公子我伺候得可好?”

“……好,好极了。”披香悻悻地转开眼,接过这只抵在唇边的茶碗,一饮而尽,再把茶盏递还路枉天,隔着面纱歪头一笑:“走吧。”

“是,香美人。”路枉天笑眯眯地揣回茶盏,“公子我定会好好收藏它。”

披香没有吭声,只迈步朝山下走去。

赵光礼再也没了疑问,满面红光跟在两人身后。

*****

裴少音正试图挑选出一个最贴切的词句,用来描述他所见到的那位路公子。

“宫主,那个人……”他眨眨眼,秀目中罕见地透出困惑,“若说是不怀好意,似乎又不大对劲。可他让学生觉着……十分危险。”

姬玉赋从盆栽前侧过脸,嗓音没半点波动:“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