旨来英国鬼子们是不打算老老实实的海守承诺了。川是继续冗长无用的谈判,还是采取断然措施?”
陈友仁对目前英国人在特权放弃与交换上的磨磨蹭蹭很是不耐烦,显而易见,对方当时在领事裁判权上作出让步,不过是在拖延时间。
李秉衡对此报以苦笑,千万不能轻视英国的外交智慧,这个老牌帝国近百年来再全世界横冲直撞,不是没有道理的。
朱尔典向外交部出照会,要求就西藏通商问题展开谈判,实际上是在以西藏问题施加压力,从而分散南京政府的精力与注意力。
“不用想了,他们是不会交出租界与租借地的,即便他们愿意在威海卫问题上展开谈判,但是他们有办法使得此类谈判无期限的拖延下去,我们耗不过他们。加上多变的国际形势与国内形势,真正要全部收回他们在华特权遥遥无期。”
“能够拿回领事裁判权,并且在海关自主权上不作出让步,已经是了不起的胜利了。”
陈友仁即便心有不甘,但也清楚的知道李秉衡所说是中肯的,说到底还是中国的实力不够,还是让列强瞧不起。
“弱国无外交啊,难为你了。”
李秉衡拍了拍他的肩,的确,陈友仁能够做到这个份上,难能可贵。
继英国宣布放弃领事裁判权之后,法国、沙俄与日本三国相继作出了相同声明。
不过这都是时势所迫,英国与日本在租界的暴行激起了全国范围的反帝爱国运动,这也是英国先让步的原因。
领事裁判权是用中国人民的鲜血换回来的,这个结果在陈友仁心中沉甸甸的,一直让他夜不能寐,感到心中有一股火焰在炭烧一般。
“当前我们还有谈判的资本,那就是实现南北统一,袁世凯是列强的代理人,之前他们互相勾结妄图阴谋篡夺权柄,但是他们失败了,必然要得到惩罚。
陈友仁身子前倾,一扫方才的郁结,坚定的说道:“不错,南北统,一了,他们要想不承认我们也没办法,除非与我们不生来往。”
李秉衡冷笑一声,说道:“他们会吗?除非他们不要中国这个庞大的市场与战略要地,除非他们敢放任中国迅完成工业化。他们要想遏制中国的崛起,必然要与我们生外交关系,从经济、政治与军事等多个层面影响中国。哪怕无法控制中国,他们也要为自己留一条后路。你看吧,拿下袁世凯,列强会对我们让步的。除非他们愿意就这么与我们敌对下去。”
目前南北统一已经势在必行,刻不容缓。唐绍仪回到北京后,迅的向袁世凯通报了北洋军的详细整编方案。
“什么?区区一个。副总统就想让我俯帖耳,甘愿做那小儿的傀,儡?”
“哼,他还想的美。”
唐绍仪见到袁世凯勃然变色,心中满是担忧,南北和平统一是最好的办法,可是阻碍却在袁世凯这边。
他是支持李秉衡内阁的,所以心中对袁世凯名托共和实际谋取私利的做法颇为不理解,因此他也在积极争取袁世凯的合作。
“南北一统,民主共和乃是潮流趋势,阻碍的那一方必然成为历史之弃者,为人民所鄙夷,还望慰亭三思,为往后之声名着想。”
袁世凯勃然大怒,瞪着眼睛说道:“够了!少川,连你都被那些革命党人给污浊了,成天民主共和,我中华能有真正之民主共和?”
唐绍仪目瞪口呆的望着不顾形象仰天大笑的袁世凯,心中浮起几许担忧,眉头不自主的皱了起来。
“号外号外,袁宫保声称不愿承认卖国媚外之李光华内阁,要求国会通过内阁不信任案。”
“袁宫保邀请各界政治人士齐聚北京,商讨实现中华国体再造之前景。”
“南京政府其实为独裁政权,独夫内阁,逆时代潮流而行,必然要为时代所抛弃。值此乱世,袁世凯先生不顾个人安危,毅然决意与南京政府决裂。”
“中国或将君主立宪?内战端倪再现?”
一时间,铺天盖地的头条消息占据了无数国民的茶前饭后,各界议论纷纷。
让许多人担心的事情终于生了,内战一触即。
德州对峙的国防军与北洋军严阵以待,热火朝天的忙着备战。
山海关也开始戒严,北京方面随时准备截留往北的火车,并且积极在北京外围布防。
看样子,袁世凯已经做好了两线作战的准备,他是不想重蹈吴禄贞攻北京的覆辙,未雨绸缪。
“不行,内战不可轻启,东北初建,胶州湾刚刚接手,一旦开战,势必要影响到这些省份?另外,各省还未彻底稳固,或有人趁乱而起,遗患无穷。”
张客对南京政府作出的紧急应对措施一日三惊,连忙赶来劝阻李秉衡,希望可以制止南京方面的率先开战。
对于民族资产阶级来说,眼下是宝贵的展期,他们不想一场内战损害到他们的规戈。
即便李秉衡是他们的主心骨,仍然给不了他们坦然面对内战的勇气。
“不错,一旦开战,列强国家或许会借口干涉,到时战火连绵,永无宁日。”
黄兴也是持这种观点,认为眼下不是轻启战端的时候,不能给列强干涉中国的借口。
一时间众说纷纭,让李兼衡难以取舍,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袁世凯北洋集团这一次一定要解决,不能再拖下去了。
顾维钧一溜小跑的推开门进来,顾不上喘气,连忙说道:“总理,热河那边来消息,袁世凯邀请载芹等人赴京,商议立宪之事。”
这位年轻的内阁秘书工作很是尽职,让李秉衡很是欣赏,不过看到他常有愧疚,那就走到现在为止顾维钧还没能认识唐绍仪的宝贝女儿。
李秉衡笑着说道:“看样子老袁是要来真格的了,君主立宪?居然被他想出这一招,热河那边的通报还有其他消息没有?。
顾维钧笔直的站着,不急不缓的说道:“热河那边没有动静,反而是天津有原先当愚公的,先后赶回北京十余人
李秉衡叹了口气,载洋这次信守承诺,一心一意的在家里照顾家人,不问政事。
这次袁世凯想要把他请出来。也是想拉拢前清王公亲贵们,为自己多拉些助力罢了,要是载芹等近支王公不肯同意立宪,那么他便有挟持孤儿寡妇的嫌疑。
只要载洋不出面,那么王公们的声势就要小很多,更何况在东北吴禄贞也启用了一批能用的满族亲贵。
张塞是袁世凯的老朋友,对此他也无可奈何,他清楚的知道袁世凯的野心。
“外间均谓共和不宜于中国,汝意以为如何?。
这是前些日子袁世凯写给他的信中,所向他询问的问题?
其实也是在试探他,是否支持君主立宪。
张寥这个当初立宪派的主要脑,如今一心一意的为李秉衡内阁服务,让袁世凯心有不甘,加上张寥加入了中华复兴党,更让他坐卧不安,生怕张寒起来号召立宪派反对君主立宪。
袁世凯当初自信满满的将清帝赶下台,以为自己可以取而代之,没想到李秉衡左右逢源,异军突起,成为了他前所未有的对手,也让他两次品尝了失败的苦果。
这一次,他不想再退缩,两个,人必须要有一个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