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毅直盯着隐刺老人，眼神之中却无一丝的波动，只是冷冷的。

“泥侏兽的，老头都说这事没有理由。再说了，若是有理由也不是你有资格来指问老头我的。”隐刺老人明显是被戳到痛处了，情绪瞬间就如火山一般爆发，脸色似烙红的铁一样。

“你若不说我如何敢与恶贯满盈之人发生迁联？”林毅声音不大，但是却如针一般直刺入了隐刺老人的那颗心。

隐刺老人一下子火便冒了出来，然后一个掌巴朝林毅打了出去。林毅在空中翻滚了几个圈，又重重地满了地。

林毅起身，摸着自己脸上的那一处火辣辣，但是那目光仍不改变。

隐刺老人气得更加地哆嗦，指着林毅，咳得利害。气一下没有缓过来，一口血鲜血一下子吐了出来，似泼水般散开。

林毅惊了，连忙跑了过去，“你没事吧？”

隐刺老人恍了一下神，终于清醒了几分，吸了一口气，舒服了一些。

一时之间气氛就冷了下来。

“唉，这事你不要问，对你没有好处，而且对你的亲人，你的另一个师尊也没有好处。”

林毅先是沉默了一会，然后迟疑地开了口，“可是，对那些无辜的人你总要有一个交代。”

老人又是摇摇头，“交代？这世道有个狗屁交代，人命比泥侏兽都要贱！还有什么交代？”

一时，林毅却是无话可说了。想着反驳，却不知道如何辨起。

老人不屑，“哼，老子却不信你没有杀过人。少在这假惺惺！不知所谓！”

“杀过，杀人没什么，这个世道在正常不过。但是杀妇孺孕老，却没了底限。这点底限我还是有的。我所杀之人，是江湖恩怨，不是滥杀。若有恩怨，杀之是合以道义；但是滥杀，那是什么？也许你会说我很做作，但是这就是我！”林毅一番陈述，没有慷慨更无激昂。

“你很奇怪，确是很做作，但是又有几分臭气。”老人不屑之中透着一股不懂。

隐刺老人的脸半仰着，“唉，总之这件已经解决了。或许某些不开眼的散修闲暇之时还会谈及此事，但是对于我们这些参与者来说它已经完全过去了，似一阵风过后无痕。因为无论是飞云山庄的人，还是我这一个老头子都死了。”

这时的林毅却抬头与老人对视，“但是你只是明面上死了，实际上没死。”

老人抽动着鼻子，十分肯定的说：“我死了就死了。况且还有青莲那个小子免崽子也说我死，那么我就死了。还有谁会怀疑？”

“但是你为什么会隐居呢？不就是因为逃避吗？逃避内心的愧疚才会让青莲居士导演这一场金蝉脱壳的把戏，不敢去面对这件事情。”

隐刺老人嘴角上扬，慢慢发出了笑声，然后越来越大，隐约可见老人的眼睛中有些泪。

与之对比的是林毅，站着一动不动。

“笑死我了？我会因为愧疚才隐居，你想象力太丰富了。真是笑死我了！徒弟你太可爱了。”

“难道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