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泪水纵横在母亲敷满尘土的脸颊上,冲出一条条泥痕,她神情凄凉而悲哀:“我给你跪下了老板,好心有好报,你别抢我东西,我给你跪下了老板……求求你……”
“跪你个死人头!”汉子一把抢过母亲手里的麻袋,在她跪下的同时,一脚朝她的胸口踢去。
就在这时,一名青年闪身而出,他后发制人,一脚狠踏,正中汉子膝盖骨,只听“喀喇”声响,汉子的脚尖踢到自己大腿,分明是生生折断。
只见他滚到在地,痛得哇哇大叫,如同杀猪。
围观的人群倒吸一口气,没想到这名青年看似轻松一脚,居然将人的腿踢成“对折”!
与此同时,青年伸手,轻而缓地扶住还没有跪到地面的母亲。
傅恩奇语音哽咽,高声喊道:“妈!”
母亲的哭声在刹那间止住,然而泪水不停,依旧在震惊苍老的皱纹上纵横肆意。
“妈!我是恩奇!”
傅恩奇此时再也忍耐不住,泪水夺眶而出。他咧着嘴,像孩子一样哭出了声。
“小奇……”母亲怔怔地摩挲着儿子刚毅硬朗的面颊,“你还活着?”
傅恩奇有力地点头。每一次都会将脸上的泪水顿落。
这么多年来,傅恩奇流得汗水可以淹死人,流得鲜血可以救活一个班,但是他从来没有流泪,直到此刻,在母亲面前,多么无敌多么强大的硬汉,都只是一个孩子。
母亲用力地捶了捶儿子的胸口:“我的小奇长高了,变壮了!”
“王八蛋,还有你个老不死!”从剧痛中分神的汉子破口大骂。
汉子不骂还好,一骂就让傅恩奇想起了他:“连老人你都赶尽杀绝,该死的人渣。”
那汉子兀自叫嚣:“打断老子的腿,你们别想走。”
傅恩奇眼中燃烧着怒火,更不答话,径直踏住汉子胸口,对方眼睛一翻,感觉胸口好像被压住了三百斤大石,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眼看着要窒息而死。
“咱可不敢伤人……”母亲一把拉住傅恩奇,“你怎么回来就闯祸,你怎么回来就把人家的腿给打断了……小奇,家里没钱,家里赔不起,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说到后来,母亲又开始撕心裂肺的哭号。
“妈你别哭。”傅恩奇心中酸楚难当,“妈,从今以后你都别怕,一切都有儿子扛!”
傅恩奇安慰着母亲,同时挪开了脚,拣破烂的汉子得以解脱,一时间气喘如牛,他心中明白,这是人家脚下留情,所以不敢再骂。
但汉子断了腿,岂会善罢甘休?当下拿出手机要叫人。
傅恩奇见状,冷冷一笑,只听汉子接通电话:“喂,阿彪啊,我让人给打了,腿断成两截……”
对话那头说了句什么,汉子哭丧着脸道:“这个人会点拳脚,你们多叫几个人,带上家伙,地方就在……”
傅恩奇不容置疑地夺走手机:“地方在市人民医院。”
电话那头听到接电话的人换了,知道自己的兄弟已经被控制,登时大怒:“市人民医院哪个位置?”
傅恩奇面无表情:“太平间门口!”
说完之后,傅恩奇挂断电话,拨了120急救,然后打量了一下手机,发现是一台爱疯四,象牙白的机壳上附满乌黑的油脂。
“你捡破烂,多少钱一月,能够买iPhone?”
“关你屁事!”汉子唾沫横飞,越骂越难听,神情也越狰狞。
“土鳖恶霸,不知道压榨了多少人。”说着,傅恩奇拿着iPhone的手臂高高扬起。
“别……别砸。”汉子见状就心疼了:“老子……我是捡的。”
“再骂呀,刚才骂人像演讲一样,有本事再骂!”
“你当老子不敢?”汉子吐了口痰:“有种你就砸,反正到时候还得你掏钱赔!”说完,汉子又要开始滔滔不绝地辱骂。这种市井小人,多难听的脏话都有,估计骂个两天两夜都不带重样。
可是傅恩奇没有耐心了,他把手机像板砖一样拍在汉子口鼻位置,打落他三个门牙,脸上绽放出几朵鲜艳的血花。至于机身,则碎成了零件。
二十分钟后,傅恩奇和他母亲陪同拣破烂的汉子来到人民医院,期间,傅恩奇背着母亲和汉子“交流”了几句,决定“私了”,也就是等人到齐后再打一场,反正汉子的腿断了,他放下话来,傅恩奇应得的下场,最起码得双手双脚齐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