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明日先离开,你留下,把事情处理完再走。”
“事情,还有什么事情,不就剩这些盘点的事,你今日做不完?”夜绝尘诧异。
花颜汐闻言点头:“对,我做不完。”
说着,将账本往他怀里一塞,拍了拍他的肩膀:“剩下的,你自己做吧。”
说着,直接扬长而去。
剩下夜绝尘坐在那里,满脸无语,内心后悔,他就不该多嘴。
第二日一早,西山难得没有下雪,只是地面还是有着厚厚的积雪。
两辆马车如同老妇蹒跚走路一般往山下赶。
车内燃着熏香,花颜汐手中握着书卷看的认真。
夜逸白今日也是一身矜贵打扮,就连袖口的滚边纹绣都格外精细,只是脸上依旧戴着那张夜叉面具,与一身打扮很不和谐。
“颜颜,山路颠簸,看书伤眼。”夜逸白在一旁小声提醒道。
“嗯。”花颜汐应声,放下书卷,接过他刚刚倒的茶抿着,也不多话。
夜逸白总觉得两人之间像是有一层隔膜。
以往花颜汐也不爱说话,有时也会单字当做回答,可跟现在的感觉完全不同。
敢在天色即将擦黑的前一刻投宿到了客栈里,夜逸白直接包下了一整层的房间,进了房门就没再出来。
夜里,花颜汐听着隔壁传来的动静,迟迟没有睡着,却到底没有再过去查看。
白日一路赶路颠簸,夜间又要忍受身体发作的异样,几天下来,夜逸白肉眼可见的憔悴了下去。
原先还能板正地坐在,后面几天几乎是躺在马车上。
看着身旁一直视若无睹的花颜汐,夜逸白眼中透着哀怨,却始终没有冲她诉苦。
是他自己说的,这是他自己的事,她自然不想多管闲事。
偏僻的小道上,几名侍卫骑马守在马车身侧护卫着,一路风平浪静。
阿欲听着马车内除去呼吸之外再无动静,忍不住将马驾到阿影身边。
“主子跟夫人,这几日都极少言语,这要怎么办啊。”
阿影瞥他一眼:“主子的事,你少管。”
“我哪敢管,我就是看着他们这样,浑身不得劲,一路上,就好像不是护送主子,就好像是扶灵回乡一样,死气沉沉的。”
“闭嘴!”这话是他能说的吗!
阿欲吐了吐舌,也觉得自己这个比喻不太恰当,还是忍不住道:“咱们要不要想个办法帮帮主子?”
阿影沉默了片刻:“这是主子自己的意思。”
“什么意思?故意冷落夫人?”阿欲吃惊。
阿影没再说什么,虽然他并不清楚原委,可是这几日他能看出来,主子是故意的。
“少说话,再有一日便能抵达京城,别......”
话音未落,只听嗖的一声,一支利箭从半空射来,目标直指马车内的人。
随后,无数箭雨落下。
马匹受惊,不能再上前一步。
几名侍卫立即拔刀上前,将马车四周护住,砍落那些箭雨。
暗处数十道身影窜出,朝着箭雨射来的方向奔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