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我也去关注下。”
程宿果断转移话题:“雍靖舒呢,怎么没跟你一起?”
朋友说:“她有事回老家,让我跟你请几天假。”
程宿道:“哦,没事,她也跟我说了,这几天我去店里好了。”
服务生端来两碟精致小菜。
程宿道了声谢,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友人皮笑肉不笑,反问:“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程宿皱了下眉:“我?”
友人:“对啊,这么爱看小崽儿,不如早点结婚生子。”
程宿:“……”
他淡定给自己斟茶:“我还年轻。”
友人讥他:“你也五岁啊?”
程宿笑了:“也不是不行。”
——
当晚,蒲桃加班到凌晨才回家,并意外碰到了自己足不出户阴暗生长的古怪室友。
她正在厨房泡杯面,头发快长到臀部,盖住整片背脊,末端参差不齐,仿佛从不打理。
只一个照面,女孩就匆匆走回自己房间,轰隆带上门,避她如避邪。
她干瘦苍白如纸片,真怕哪天暴毙都无人问津。
蒲桃莫名忧心,并企盼着退租日期早日来临。
订了份宵夜,蒲桃换好宽松的家居服,靠到床头,百无聊赖地来回刮拉着好友列表。
她发现,不知不觉间,云间宿已经成为她工作之余的生活重心。
一下午没敢打扰,她就想他了,好想他,想跟他说话。
而她最擅长地就是顺心而行,她旋即点进置顶,按门铃:你现在方便说话吗?
一分钟后,云间宿:哪种说话。
蒲桃笑了起来,有些小得意,又有点同情他,两种情绪交织,让她不由用手捶床两下,回:你得了蒲桃PTSD吗?
云间宿:我看是。
蒲桃:我不逼你了。
云间宿:你最好说到做到。
蒲桃:你还在外面吗?
云间宿:回家了。
蒲桃:大条在干嘛?
云间宿停了会,似乎真去看那只猫在干嘛:睡觉。
蒲桃:我也睡觉了。
云间宿:?
蒲桃:晚安。
他没多问:晚安。
过了会,蒲桃又说:晚安。
云间宿:不是晚安过了。
蒲桃:这是我跟大条说的晚安,可以帮我转达一下吗?
云间宿:可以。
蒲桃:那大条要不要跟我说声晚安。
云间宿:他已经睡了。
蒲桃:主人可以代劳。
云间宿叹了口气:晚安。
蒲桃:猫会打字吗?
云间宿:又来了是吗?
蒲桃:我要句晚安容易吗?[难过]
云间宿:[语音消息]
计谋得逞。
蒲桃心满意足摁开。
结果,是一声,没有感情的,低气压的,极为散漫短促敷衍的:
“喵”。
靠!蒲桃快被可爱炸了,但还是嘴硬:卖萌犯规。
云间宿:猫不光不会打字,也不会讲人话。
蒲桃:可我听不懂诶,这算不算作弊。
更长的语音运送过来。
蒲桃点开,是他彻底没辙的声线:
“晚安,晚安,晚安,满意吗?蒲桃小姐。”
他的口吻,好像位骑士,又像是无下限纵容她的英俊管家。
蒲桃沉醉其间,又罪恶感满满:我感觉自己在逼良为娼。
云间宿:难道不是?
蒲桃:你可以不理我的。
云间宿:再作?
不知为何,简单两个字,让蒲桃心怦怦直跳,脸倏地就炸油锅,四肢百骸都过电般激起麻意。
她死抿唇笑着,一字一顿回复:
哦,
不
敢
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