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慌乱的心突然平静下来,接过水壶喝了口水。
把水壶还给徐凌,她看到徐凌手上黄色的毛线手套。
脑子里突然闪过什么东西。
黄色、黄色……
“腊梅花!从村子里跑出来我闻到了很浓的花香,是腊梅花!”
寒冬时节,腊梅花并不少。
但沈瑜记得,她是刚出村子那会闻到了腊梅的香味,似乎就在附近有一片腊梅林子,或者有几棵很大的腊梅树。
跑出去一段距离之后,这味道就淡了。
至于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则根本就闻不到腊梅的香气。
徐凌眼里涌出喜悦,“上车!”
车子在雪地行驶,一行人进了附近的村庄,询问哪边有腊梅林,问了好几个村庄,终于知道一个叫腊树村的地方,那边就有许多腊梅。
再往前,车子无法开进去,路太窄了,雪太厚,分不清哪边是雪,哪边是路,沈瑜抹黑跑出来也不知道摔了跺脚跤。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没有摔进什么坑里或者冰窟窿里,若不然一条命就没了。
几人弃了车往里头走,又留了个人在这边等后面来的大部队,往蜡树村去的就沈瑜、徐凌和扁豆,还有两个派出所的同志。
看着漫地的雪,扁豆迟疑:“老大,你的腿没好,让我们进去!”
徐凌临时找了根棍子充当拐杖,极目望向远方的雪地,“废话少说,出发!”
到这时候,沈瑜才注意到徐凌的腿有伤,他走路的时候更多的中心放在左腿,右腿明显不敢着力。
“徐警官,”她跑上去,“你的腿……”
徐凌头也没回,“不要紧。”
多少天过去,终于有了陈楚楚的下落,腿疼算什么?
腿疼总好过不知道她的下落,内心的煎熬和痛苦。
没有沈瑜的消息之前,徐凌甚至做过最坏的打算。
从前的陈楚楚会被人骗,会被拐卖,如今的陈楚楚精明的像猴一样,人拐子怎么拐她?
他最怕什么,怕有人盯上了陈楚楚身上的钱,夺财害命!
抛尸荒野!
这样的事少吗?
一点都不少。
徐凌现在不敢停,只怕晚一步去到村子里,出现什么突发的变故,陈楚楚遭到迫害。
那就不是遗憾,是抱憾终生!
徐凌的坚定感染了其他人,一行人步履匆匆,都是大男人,沈瑜跟的吃力,摔了好几个跟头,一言不发的爬起来,咬牙跟着。
入了夜的村庄,变得安静起来。
这安静之中,又有几分凄凉。
谁家的女人躲在屋里小声的哭泣,哭命运的不公,哭自己沦落到这个地方,蜡树村买老婆的人家不是一户两户。
在陈楚楚她们来之前半个月,这里也卖了一个姑娘。
夜深人静的时候,姑娘就会哭。
只是哭声持续不了多久,就会被男人的打骂声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