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君泽冷哼了一声,将白狸推开。
“娘,沈清洲说,长孙皇后死前见过您,长孙皇后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朝阳不敢确定,压低声音问了一句。
只有确定和自己的母亲没有关系,朝阳才能放心的留在萧君泽身边。
白狸的身体僵了一下,摇头。
朝阳松了口气,扶着白狸坐直了身子。“娘,你相信我,再忍忍……厉王和其他人不一样,我跟您说过,他是善良的。”
白狸摇头,朝阳不该信任任何人。
“您等我。”朝阳坚定的看着白狸。
白狸深吸了口气,侧目看了眼窗外还在修剪花枝的沈清洲,握紧双手。
“走……”她要朝阳离开。
朝阳起身,看了萧君泽一眼。“王爷……我们先走。”
绝对不能留下用膳。
白狸深意的看着萧君泽,又看了朝阳一眼,她的女儿……千万不要信错了人。
“厨房已经准备好了饭菜,王爷和王妃一同用膳吧。”沈清洲淡淡开口,将修剪的花枝扔在了地上。“你们见过这种花吗?”
萧君泽蹙眉,没有见过。
“这是西域才有的花卉,叫虞美人。只有将待开的花枝剪断一些,其余的花才会开的旺盛,否则就是因小失大。”沈清洲在提醒萧君泽,舍弃朝阳,才能保全更多。
“丞相怎么能确定,留下的这些花就是你想要的?万一丞相喜欢的花在还没有绽放之前就被剪断,岂不是悔不当初?”萧君泽抬手,掐断了一条花枝,故意将朝阳抱在怀里。
沈清洲让他抛弃朝阳,他偏偏要表现的在乎。
朝阳挨打他要在乎,朝阳被说无用他要在乎,总之……沈清洲说往东,他偏偏要往西。
他萧君泽倒要看看,这个老狐狸到底有多少能耐。
沈清洲蹙了蹙眉,面色微微有了些许变化。
……
书房。
白狸无力的爬到窗边,拖着两条已经完全失去知觉的双腿,紧张的看着朝阳离开。
这一次见面,很有可能就是永别了。
她心里很清楚,她活不了太久了。
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朝阳。
“怎么,想跟着你的女儿走?”萧君泽和朝阳去了正厅用膳,沈清洲进了书房,走到白狸身后。
白狸全身僵硬,颤抖的不敢回头。
“还是说,你又想死?”沈清洲从身后捏住白狸的下巴,强行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我在朝阳最爱吃的玉米松中放了松针……”
“沈清洲……”白狸全身发颤,眼神透着恳求。“你放过朝阳,她是无辜的。”
“放心,那些松针上,没有毒……”只不过,会让她吞咽痛苦些罢了。
“沈清洲……如果朝阳是你的女儿,你还会这么对她吗?”白狸眼眶凝聚着泪意,她想知道答案。
沈清洲的眼神瞬间暗沉,仿佛要吃人的野兽。“若她是我的女儿?”
白狸紧张的握紧双手。
“阿狸,十多年前我就告诉过你,若你当时乖乖听话,我们之间又何必……走到绝路。”沈清洲没有正面回答,捏着白狸的手暗暗用力。
“她还是个孩子……你怎么舍得,让她去厉王府受尽折磨……”白狸跪在地上,将这一生全部的尊严都践踏在沈清洲脚下。“求你,放过她,求求你。”
“阿狸,我放过她,你会放过我吗?”沈清洲声音有些沙哑,轻轻揉了揉白狸的脑袋。“阿狸,我们都不再年轻了,这么互相折磨的生活,还能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