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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五章

萧长渊内功深厚,耳聪目明。

很远的声音,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当陈乏善跟江翠翠从田埂上落到山沟里的时候,他就听到了他们的动静,没过一会儿,他就听到了他们二人在山沟底下紊乱的呼吸,剧烈跳动的心脏,以及……

唇齿交缠的濡湿声。

萧长渊察觉后,微微皱起了眉头,放下了手中的铁锹。

这两个人竟然敢练他都不敢练的魔功。

……还真是不怕死。

陈乏善的身子破败不堪,孱弱无能,是个走路都会喘气的废物。

而江翠翠,她是他家娘子的朋友,所以跟他家娘子一样笨,同样是笨蛋,他家娘子虽然笨,但却笨得很可爱,江翠翠则是笨得可怜,走路都能摔到沟里。

萧长渊就没见过比江翠翠还要无能的草包。

陈乏善是废物。

江翠翠则是草包。

废物配草包。

的确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但他们身体纤弱,定然无法承受烈火焚身之苦,现在刚刚进行了魔功第一步,指不定哪天就会魔火攻心走火入魔,萧长渊虽然不喜欢他们。

但江翠翠却是他家娘子的朋友。

如果江翠翠走火入魔,说不定会给他家娘子造成心理阴影,吓得他家娘子以后都不肯亲他了。

所以,为了以后每天都能够亲娘子,能够被娘子亲……

萧长渊决定制止这两个废物草包愚蠢的行为。

拯救他们的生命。

萧长渊放下手中的铁锹,大步流星地走到陈乏善的田地里。

云翩翩一愣,跟着萧长渊走了过去。

“夫君,你要做什么?”

云翩翩跟在萧长渊的身后,很快就看到了干涸的田沟里,那两个亲得难舍难分的人。

瞳孔微缩,眼睫轻颤。

萧长渊长身玉立地站在田埂上,漠然地望向田沟里的两个人。

清冷低沉的声音,悲悯无情。

宛若九霄云外的神祇降临。

“你们不可以这么做。”

陈乏善:?

江翠翠:?

云翩翩:?

萧长渊垂下寒漠疏离的墨眸,淡淡地望着他们。

微抿的薄唇,轻轻开启。

“这是魔……”

云翩翩:!

云翩翩吓得大脑一片空白,立即张开双臂扑了上去,小手死死地捂住了萧长渊的薄唇,将他尚未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全都堵在了他的喉咙里。

“夫君不要说!”

萧长渊微微皱起眉头。

他的嘴唇被她用柔若无骨的小手捂住了。

俊脸上只露出一双深邃的墨眸。

他安静地望向她。

那双漆黑幽暗的墨眸,划过了一丝淡淡的疑惑。

娘子为何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云翩翩神情慌乱,小脸吓得有些苍白,不停对萧长渊摇头。

那双澄莹秀澈的杏眸里,隐隐有一丝哀求之色。

萧长渊虽然不明白他家娘子为何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但他却看懂了他家娘子眼中的哀求。

他神情温驯地点了点头,用身体行动告诉他家娘子,他不会违背她的意愿。

云翩翩看到他点头,这才松了一口气,拿掉了捂住萧长渊薄唇的小手。

她转过头,低眸望向山沟里的两个人。

陈乏善跟江翠翠,正在用惊疑未定的眼神,望向她跟萧长渊。

云翩翩的头皮立即有些发麻。

她干笑道:“我家夫君喝醉了,方才是在胡言乱语,你们不必挂在心上。”

不管陈乏善跟江翠翠有没有相信她,云翩翩立即拉着萧长渊的手臂,逃离了这个可怕的修罗场。

这地是没有办法继续种下去了。

云翩翩收拾好东西,领着萧长渊离开农田,回到了家中。

两人洗完手脸,坐在屋子里喝茶,萧长渊抬起眼眸望向云翩翩。

“娘子为何不让我阻止他们练魔功?”

云翩翩的脑子里一团乱麻,她现在不能让萧长渊知道魔功的真相,她担心萧长渊不会原谅她,她无法承担他的狂风暴雨,她想先跟萧长渊圆房,再将这件事情解释给他听。

于是云翩翩红唇轻咬,硬着头皮说道:“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我们应该尊重他们的选择。”

萧长渊一怔,漆黑幽暗的眸光,落到了云翩翩那纤白细嫩的脸庞上。

“可是他们很可能会死……”

云翩翩不敢抬头跟萧长渊对视。

她低着脑袋,胡言乱语道:“说不定他们喜欢同生共死呢……”

一只苍白修长的大手,突然捏住了她的下巴。

她被迫抬头。

对上萧长渊那双漆黑幽暗的眼眸。

萧长渊眸光晦暗,神色清冷地盯着她,仿佛是在审视她的话。

在他那双墨眸危险的注视下,空气变得稀薄,云翩翩甚至有些不敢呼吸。

她失神地问道:“夫君,你怎么了?”

萧长渊盯着她的眼睛,苍白修长的指尖摩挲着她纤白细嫩的小下巴,声音清冷低沉。

“娘子比我想象中,要残忍一些。”

云翩翩心中微微有些发紧,声音轻颤。

“夫君不喜欢我残忍吗?”

“不是。”

萧长渊漆黑的眸光变得幽暗起来。

“相反,我很喜欢娘子的残忍。”

云翩翩怔住了。

正当她在愣神的时候,手臂突然一紧。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云翩翩的身体落入了一个宽阔温热的怀抱里。

她慌乱地仰起头,正要张嘴说话。

萧长渊炙热滚烫的吻落了下来。

夺走了她所有的呼吸。

云翩翩的心脏剧烈跳动。

惊慌失措的身体。

渐渐变得有些瘫软无力。

宛若跌在云端中,大脑缺氧,整个人都有些迷迷糊糊。

萧长渊松开云翩翩的红唇,轻咬着她敏感的耳垂,气息滚烫,声音低沉暗哑。

“因为,我的娘子,只可以对我一个人仁慈。”

云翩翩被他咬得有些迷糊失神,眼尾湿红,乍然听到这句话,脑袋里像是有一根弦,嗡了一下,她睁开迷离含泪的眼眸,下意识地问道:“那如果,我对夫君也很残忍怎么办?”

萧长渊含着她白嫩嫩的耳垂,重重地舔咬了两下。

满意地听到云翩翩发出娇软急促的惊呼声。

萧长渊眸光幽微,低哑道:“那我就会像这样狠狠地惩罚娘子。”

云翩翩心中有些害怕,吓得脑袋往后瑟缩了一下。

但萧长渊却不肯放过她,揽着她的身体,疾风骤雨般吻住了她的红唇。

云翩翩被萧长渊吻得喘不过气来。

心中充满了恐惧。

她在心里不停安慰自己。

只剩下两天。

她的葵水两天之后就会走干净。

到时候,她就将自己交给萧长渊。

然后趁机跟萧长渊摊牌,解释这一切的来龙去脉。

两人坦诚相待之后。

她就再也不必每天诚惶诚恐地背负着对萧长渊的愧疚感生活了……

云翩翩做梦都希望这一日能够早日到来。

翌日,云翩翩指挥着萧长渊,将剩下的果树苗全都种到农田里,家里的调味料没了,云翩翩让萧长渊驾着牛车,两人去县城里买调味料,买好调味料之后,两人正想驾着牛车回家。

前面却突然传来了争执的声音。

几个壮汉,围着一个书生,推攘他的肩膀。

周围人纷纷躲开,不想惹上这些人。

云翩翩不想多管闲事,正想让萧长渊绕过这条主路穿街走巷出城门。

她却看到了江舍鱼的身影。

他被人推倒在地,狼狈地收拾地上的纸张书画,低头收拾的时候,他白皙纤瘦的手却被人用脚狠狠地踩住,他疼得脸色苍白,长眉微蹙,清雅的俊脸,露出痛苦的神色。

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他。

江舍鱼抬起清雅隽秀的眼眸。

痛苦地望向云翩翩。

两人四目相对。

云翩翩侧过小脸,对萧长渊说道:“他叫阿鱼,是江家村的夫子,夫君,我们去救救他吧。”

萧长渊神色不悦道:“娘子前日还很残忍,今日怎么又开始心慈手软起来了……”

云翩翩没有办法见死不救,只好鬼话连篇道:“女人都是善变的嘛,今日救了他,说不定我明日就不想救他了,夫君,我今日就想救他,你去救救他好不好?”

云翩翩眨巴眨巴水汪汪的杏眸,抱住萧长渊的手臂,满脸恳求的可怜模样。

萧长渊伸出苍白修长的大手,捏了捏她纤白柔嫩的脸颊。

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光渐渐变得有些幽微。

“回去再收拾娘子。”

如果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云翩翩想,萧长渊很可能会将她摁在车壁上咬她的耳朵。

一直将她咬到哭。

好在萧长渊在外面,会克制住他的情绪。

不会像在家里那样对她肆意妄为。

萧长渊从牛车上下来,缓缓向江舍鱼走去。

江舍鱼的手还被恶霸踩在脚底下。

萧长渊二话不说,伸出手,狠狠地扭断了恶霸的胳膊,恶霸发出杀猪般的惨叫,他周围的壮汉纷纷攻向萧长渊,但他们完全不是萧长渊的对手,很快就被萧长渊打倒在地。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小人再也不敢了!”

那些身形高大的壮汉纷纷匍匐在地,哭着向萧长渊求饶。

萧长渊垂下清冷孤绝的寒眸,傲慢地俯视着众人。

宛若在俯视一群卑微低贱的蝼蚁。

他薄唇轻启,淡色的薄唇里,冷冷地吐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