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又让贺兰敏之拉下衣服,隔着衣服再听了会。
隔了一层衣服稍稍影响了听觉,但贺兰敏之的心跳和呼吸声音依然听得比较清楚,这让孙思邈大喜。
孙思邈当然清楚这器物在诊查病人时候的用处。
用此物,不但能听得清楚,而且能避免很多尴尬。
之前替人诊病,想听病人的呼吸和心跳声音,要贴着胸腔才能听到。
一些人染病后,身上很脏,甚至有怪味。
而那些女性病人,则没办法贴着胸听声音。
有此物帮助,那很多尴尬和不方便都可以避免。
“贺兰公子制作的此物,真的是诊病的好帮手。”孙思邈拿起这个牛皮和木头制作的简单听诊器,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
贺兰敏之起了身,边整衣服连说道:“制作其实挺简单,明白了理后,只要手巧者,应该都能制作。不过,这样的结构带着并不方便,我寻思着再改进一下。比如,可以想办法让两只耳朵同时听,这样听起来更真切。”
贺兰敏之把自己画的后世的听诊器模样拿给了孙思邈看,孙思邈边看边听贺兰敏之讲解,眼中的惊讶之色更浓了。
“贺兰公子才思不简单,居然能想到制作这样的利器。”抚着胡须笑,看向贺兰敏之的眼神又有点古怪了。
“其实,很多发明都是在不经意间获得的。”贺兰敏之知道孙思邈在怀疑什么,但他不想和孙老道讨论那些问题,只是简单地说了句:“那天受伤后,我发现自己时不时想到一些之前从来不会去想的事情。有时候在想,开窍了是不是就是这个样子。如果真是这样,就应了那句老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贺兰公子的构思真的很了不起,要是你画的听诊器具能制作成功,那绝对是福泽天下病患者的一件事情。”孙思邈脸色变得凝重了一些,并向贺兰敏之提了要求,“贫道居于山野,采购物品不方便,一些东西也不容易获得。还希望贺兰公子能再接再厉,把初始样品制作出来。”
说完,郑重地向贺兰敏之行了一礼:“拜托了!”
贺兰敏之知道听诊器的发明对于医学发展的贡献,同为医者的孙思邈,也自然清楚此物在诊疗中的作用。
于是,他就用郑重的一礼,表示了自己对贺兰敏之的感谢,并希望贺兰敏之能制作出更实用更方便易带的听诊器来。
贺兰敏之自然不会拒绝,说下次再来拜会孙思邈的时候,他一定能将更简便实用的听诊器制作出来。
贺兰敏之送赠的这个听诊器,孙思邈也不客气地收下了。
收下听诊器后,孙思邈待贺兰敏之的态度也有了微妙的变化。
更亲切了。
贺兰敏之也感觉到了孙思邈态度的奥妙变化,他觉得,双方关系亲近了后,一些不方便说的话,也可以试着交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