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难能可贵的是,原本读起来味同嚼蜡的文章,竟然被前任老马写得花样翻新,雷鸣暗自感叹,难怪人家能受到组织重视,被提拔到县委副书记的位子上去,仅仅看这几篇锦绣文章,这位前辈就不是一般人啊。
文章很快看完了,雷鸣坐得有些无聊,摸出烟盒想要抽一支,刚把烟叼到嘴上,一抬头,就看见刘岩正笑眯眯的盯着他,会意的赶紧抽出一支递给刘岩,说道:“烟不好,刘大哥你凑合着抽。”
刘岩熟练地叼在嘴上点燃,狠狠吸了一口后,心满意足的说:“黄鹤楼还不好,什么烟在你那儿算好烟?你小子行啊,说说吧,托了谁的关系到部里来的?别我们开玩笑的时候,一不小心得罪了安排你进来的领导。”
郝仁刚和赵艳茹听到雷鸣和刘岩聊上了,工作也不干了,全都转过头来笑眯眯的望着雷鸣。
雷鸣索性从手包里摸出两包烟,给刘岩和郝仁刚分别发了一包,这才说道:“我哪里有什么关系啊,就是文凭拿到手后,阴差阳错的就来到咱组织部了。”
刘岩嘴一撇,不屑的说:“别打马虎眼啊,不瞒你说,在座的谁不是托关系进来的,老实交代吧,没人觉得你丢份。”
雷鸣见刘岩虽然外表严肃,却是个口无遮拦的家伙,就假装一本正经地说道:“要说关系嘛,也不是一点都没有,我师父是谭培钧先生。”
闻听此言,郝仁刚惊讶地推了推鼻梁骨上架着的眼镜,问道:“你说得谭培钧,可是北大经济学博导,国家经济学领域的北斗泰山谭老先生?”
雷鸣点头说:“正是,郝哥对我师父很熟悉吗?”
顿时,郝仁刚看向雷鸣的目光就有点不一样了,旋即露出苦涩笑容说道:“往事不堪回首啊,想当年我大学毕业那会儿,托人托关系的想拜在谭老名下,具体办事那人倒是跟谭老联系上了,后来回话说,老爷子已经不带研究生很多年了,就这样错失了机会。雷鸣,我看你年纪也不大啊,博士学位已经拿到手了?”
雷鸣苦笑道:“师父收我进门,大概是看到我资质不错的缘故吧,我是他老人家带的最后一个研究生。”
郝仁刚微微一愣,随即说道:“原来如此啊,你小子运气不是一般的好。”
“我就说嘛,你肯定来历不凡,一张嘴就是一口京片子,除了那个谭教授,别不是跟咱新部长有啥刮连吧?”刘岩又说道。
“呵呵,呵呵,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啊刘哥。”雷鸣知道自己和邵明诚的关系瞒不住,就含糊其辞的说道。
“了解,点到为止,点到为止。”刘岩心里一阵唏嘘,这小子,背景深不可测啊。
一转眼,一上午就这么混过去了。
中午饭是在市委食堂吃的,后勤处给在市委的工作人员发了饭卡,雷鸣新报到,还没领到饭卡,但处里的同事们很热情,刘岩郝仁刚和赵艳茹刷卡买了四菜一汤请雷鸣搓了一顿。
吃饭的时候,雷鸣看见了邵明诚,想跟他聊两句,后来想想这么做不妥,在邵明诚送过来一道意味深长的目光后,雷鸣微笑着点点头,吃完饭和其他三位匆匆赶回处里。
下午刚上班,处长王源就对大家宣布了对雷鸣的工作安排,让大家跌破一地眼镜的是,王源居然把明年党报党刊的征订工作交给了雷鸣负责。
看着大家不解的眼神,雷鸣问道:“这项工作很难做吗?”
刘岩说道:“也不是说很难做,就是需要经常出差。”
雷鸣正准备再详细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就被一个女声打断了:“好啊雷鸣,来报到了居然不通知我。”
雷鸣扭头一瞧,发现沈雪晨正笑嘻嘻倚门而站,汪了水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自己。
“咦,大姐姐啊,你怎么来了?”雷鸣笑嘻嘻的站起来往外走,话里带着三分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