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虬嘿嘿笑着,仿佛已经看到未来那一家三口和乐融融妻贤子孝的温馨画面。
哪知道玄穹却在荆虬的注视下,走出屋子,来到荆雄身旁,抢过那比他身子还高的斧头,右手单握住,扬起,挥下!
没带起一丝的破风声,寒光闪闪的斧刃轻轻落到薄薄的纸片上,嘶啦,纸片分成两半,就如同两只热恋中的蝴蝶,随风在空中舞动,久久没有落下。
本来还想向玄穹抱怨拿斧头怎么可能砍破纸片的荆雄傻眼了,得意洋洋的荆虬更是眼珠子都快凸出来。
暗地里肚皮都快笑破的玄穹却一脸纯真无邪的道:“虬叔,你能不能用斧头分开纸片?”
荆虬下意识的摇摇头。
“那我不要学,没什么事我和小雄出去玩了,走吧。”玄穹抓起荆雄,也不管他同不同意,飞一样冲出家门,不见了。
荆虬好一会儿才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抱头蹲到地上,喃喃道:“伟大的生命之神啊,你告诉我,这小子还是人吗?”
“是!”玄穹母亲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荆虬身旁,清秀的脸上闪烁着骄傲自豪的光辉,用非常特别乃至肯定的不能再肯定的语气道:“我用生命发誓,穹儿一定是人,而且,他还是个了不起的天才,我生的天才!”那嘴角,翘起一抹无比骄傲的弧线。
下面,荆虬抱着脑袋更加用力的往怀里缩了缩,头疼,真是太头疼了!
没办法,谁让他想当一个天才或者准确的说是一个怪物的小男孩的继父呢,要收拢一个十岁小男孩的心是轻而易举的,可荆虬倒霉,他遇上的是一个转世重生的小怪物,而且这小怪物还刚从那一场深沉的痛苦的梦境中醒来,现在就让他认一个跟他前世年龄相差不多的人当便宜老爹,哪有这么容易的事啊,没法子,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们继续努力吧。
拖着荆雄冲到村外。玄穹再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荆虬刚才那一阵阵表情真是太精彩了。他费了十二万分地力气才好不容易忍住笑。若是再留下哪怕多一秒钟。他都要忍不住了。好笑。真是太好笑了!
玄穹笑地酣畅淋漓。笑地肆无忌惮。笑地几乎就要把前世地痛苦全都抛到脑后。但。也只是几乎而已。有些事是刻骨铭心地。人不死。魂不灭。便永远不会忘!
小胖子荆雄则在一旁用看怪物地眼神看着玄穹。从上到下。从下到上。就连每一根头发他都仔细瞅了又瞅。最后实在是看不出什么异常。他一屁股坐到地上。苦着一张脸道:“你还是不是玄穹啊。我怎么觉得一点都不认识你呢!”
玄穹止住笑。深深看一眼荆雄。眼中闪过一抹暖流。一把拉起他来。意味深长地道:“认不认识一个人不是靠外表地。而要靠这里。”他拍了拍自己地心口。神情突然有些黯淡。
荆雄愣了愣。咕哝道:“不明白你说什么。阿爹说我就够早熟地了。可我怎么觉得你比我还要早熟十年。不。二十年呢。真是奇怪了。”
玄穹笑笑。没有说话。他和荆雄间地差距又岂止是二十年。有些东西不经历是永远不会理解地。譬如。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