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希伯来总能够听到这种无聊的话语,也总能够看到那些假惺惺的人。说实在的,他很想大声的咆哮,甚至当面撕开这些家伙的面具,从而来舒缓自己那沉重的心情。不过理智让他始终保持着最起码的冷静,所以他只是简单的点了点头,“嗯,谢谢。”
在此之间,几位帝国最高贵的魔法师,就这么一路无话的朝前走去。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沉重和一种说不出来的复杂。而当他们离人群已经越来越远之时,一位矮个老魔法师也终于开口了,他皱着苍老的白色眉毛,沙哑的说道,“黑暗势力已经越来越不稳定,它们已经不屑于躲藏在暗中了。我想过不了多久,它们就会伸出了邪恶的魔爪,准备再一次向这个世界发动最凶猛的进攻。我能够预料到,我想你们也应该能,不是吗?”
脸色沉重的魔法师们都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而希伯来旁边的木里斯,这时也开口说道,“可是我们根本不知道它们隐藏在什么地方,所以除了等待之外,我们毫无办法。”
“会有办法的。”希伯来突然开口说道。他似乎很肯定,又似乎只是一味的倔强。他那苍老的双眼之中,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坚定,,“相信我,事情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复杂。”
他本按紧胸口的手,这个时候也按的更紧了一些,一字一顿的说道,“在黑暗魔君没有复活之前,那些家伙根本没有什么能耐。它们现在只不过是在制造恐慌而已。”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其实这件事情只需要用脑子想想,就能够明白,如果那些家伙真有实力的话,那么它们早已经发动战争了,何必要等到现在?而此时,它们只不过想让我们产生畏惧,让这场战争还没有开始,就取得主动权罢了!”
说着,他扫了在场的其他人一眼,咬着牙,坚定的说道,“我不会让它们得逞的,绝不会。”
……
巴鲁尔坐在二楼窗外的屋顶上,双眼无神的看着下方发呆。其实他正在考虑着最近所发生的事情,试着将其理顺,毕竟这些天所发生的事情,的确复杂的超出了他的接受范围。
此时他已经回到了丹水,而且回到这个地方已经有两天了。不过让他意外而担忧的是,在回到这家酒店之时,这里似乎发生了一场变故,而杜拉尔更是离奇的失踪了。除此之外,在马厩里,则多了一匹不知道从何而来的韦伯战马。
其实再回到酒店的时候,优秀的猎人就仔细检查了这里的一切。而当时看到酒店大厅之中那凌乱的桌椅,还有那被一拳击碎的墙壁,以及那被摔碎的茶杯,他能够肯定,这里应该经历了一场打斗。——虽然那场打斗的动静并不大。
而最重要的是,巴鲁尔也从邻居贝克大叔的嘴里得知:一个黑袍大块头曾经来过这家酒店,而且还撞伤了他。据说那个黑袍大块头只问了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便驾着一匹韦伯战马离开了。
不管是从贝克大叔的嘴里,还是从现场的种种迹象来看,这其中都有着很多让人搞不懂的事情。
就比如当贝克大叔发现那个黑袍大块头的时候,杜拉尔就已经不见了。而这这一点来说,杜拉尔就肯定没有被对方抓走。不过疑问就来了,既然杜拉尔没有被抓住,那么又为什么会失踪呢?
还有,黑袍人可是趁着罗伊来的,而一向老实本分的杜拉尔,怎么会和对方动手呢?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当时马厩之中居然有两匹韦伯战马?
也许在普通人看来,可以说留下的那一匹韦伯战马,是黑袍人的备马。但是巴鲁尔却不这么认为,因为他很清楚,在长途跋涉的时候,一般人是不会带着备马的,而且韦伯战马的体力更是出奇的好,所以并不需要所谓的备马。
其实从以上的这些来看,巴鲁尔就能够肯定:除了黑袍人之外,一定还有一位自己不知道的神秘人。
不过让他疑惑的是,如果那位黑袍人真有一个同伙的话,那么那个家伙去了什么地方?杜拉尔又去了什么地方?
仔细想了想,巴鲁尔就可以肯定,绝对不是黑袍人的同伙掳走了杜拉尔。其实这个完全可以从留在马厩里的那匹韦伯战马看出来,毕竟如果对方掳走了杜拉尔,起会丢下韦伯战马,选择步行?
当然,也许这其中还有很多常人难以想到的因素,所以也不是完全不可能。不过这种几率极低,所以巴鲁尔暂时不会考虑。
如果不是黑袍人的同伙掳走了杜拉尔,那么就只有另一个可能性了——就是杜拉尔掳走了对方。
可是这一个想法在巴鲁尔的脑海中冒出来的时候,却让他感到了一股荒诞,毕竟个想法的确有一些不切实际。
其实不管从那一个角度来说,这件事情都很复杂,也根本不是巴鲁尔能够解析的。而在这个时候,他突然皱起了眉头,撇头朝马厩之中的那匹韦伯战马看去。
在这一刻,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这韦伯战马可是价值千金宝贝,就算对那些贵族来说,也是可遇而不可求,可是那个黑袍人竟然毫不犹豫的将这等宝贝留了下来?也许这并不能够说明什么,但是却至少能够证明,在那个黑袍人的眼里,找到罗伊,远远比任何金钱都重要。其实最重要的是,他想起了那个叫做津巴诺的家伙,如果说那匹韦伯战马是黑袍人的,那么津巴诺肯定和那个黑袍人有着一些特别的关系。
想到这里,巴鲁尔的脸色也隐隐约约好看了一些,至少现在也总算找到了一丝线索。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也许从津巴诺的嘴里,能够问到自己需要的东西。
抬头看了看那灰色的天空,他突然站了起来,转身钻进了窗户,进入了属于自己的房间。进入房间之后,他并没有停留,而是走出了房门,来到了那狭长的走道上。他的双手扶住木质的栏杆,皱眉看下方那个依然凌乱的大厅。
其实在回到这里之后,他并没有收拾任何东西,那破损的门框,依然躺在那些被击倒的桌椅上,凌乱的桌椅,也依然横七竖八的摆放着。
而这两天,酒店也一直处于停业状态。也许对于巴鲁尔来说,这家酒店将再也不会营业了。
看着下方那凄凉的场景,巴鲁尔不由皱起了眉头,这一刻他想起了那位猥琐的大叔,也想起了那位可以变成怪物的朋友。其实他最为担心的还是罗伊,毕竟相对于杜拉尔的失踪来说,罗伊现在的处境也许更为艰难。
说实在的,直到现在,想起那个怪物朋友的狰狞面目,他都会感觉到一丝后怕。但不管如何,那始终是他的朋友,而且在对方用性命救了他之时,他就已经将对方当成了生死相伴的兄弟。——因为他清楚的真的,自己欠了对方一条命。
他很想与那位兄弟并肩作战,同生共死,可是对他现在来说,除了为那位朋友担心之外,基本上什么也不能做。
说实在的,在这两天里,他每天都会被这些烦心琐事所困难,心中的亏欠和自责也越来越让他不安。有时候他甚至认为,也许在那场事件之中就此死去,或者拼命去反抗,就算是丢了性命,那也是最正确的做法,至少死也死的心安理得。
在这一刻,他想了许许多多的事情,有好的也有坏的。而在扫了这个凄凉的大厅一眼后,他也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朝那个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