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三个人都觉得差不多了，孙总朝我使了个颜色。现在最厌烦不过的就是这种眼色，意思是什么？还用问，就是结账呗，虽然老大也在，这顿饭的票子他不会有什么异议，但什么时候我报销的钱能踏踏实实的到我手上，那就不知道了。

没办法，谁让咱摊上这个事了呢。我借故走了出去，到前台把帐给结了，想着这要是再不给钱的话，我这个月信用卡该拿啥还呀。推门又进了包厢，两个老板还继续嘀咕着，看我进来了以后，又互相客套了一气以后，这顿饭就算是结束了。我们同时走了出来，我跟在他们两个后面。

“时间还早，万总，咱们去个地方再消遣一二。好不容易来一次，给您助助兴。”孙总拍了拍万胖子的肩膀，笑着说道。

“瞧您说的，孙总实在太给面子了，您是东家，您做主就好了。”万胖子也是笑眯眯的。

两个人就这么连说带笑的，酒意正浓，两人脸都微微有点红扑扑的，加上这种笑容更显得十分好笑。明白人都知道这消遣一二是什么意思，不过是这种酒局后再熟悉不过的那些灯红酒绿、风花雪月的事了。我也很知趣，径直绕过他们两个，到前面的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孙总是有一辆车的，平时也根本不舍得让我开，公司就那么几个人，也没有专门的司机，所以有酒局的话，只能是用公共交通了。

两个人互相客气的搀扶着，看样子也是喝到位了，我琢磨这孙老板如果不是叫我来挡一下的话，现在指不定在哪里暮然回首那人正在扶墙吐呢。走到出租车这里的时候，我已经把车门打开了，先请万胖子上了车，孙总站在车门口招呼了我一下。

“小娄，呃……”叫了我一声还打了个嗝。

我闻着这一股子酒精发酵的味道差点没当场吐了。

“嗯？”我回了一声，气还没喘匀呢，不敢多说话。

“今天受累了啊，一会儿就早点回去歇着吧。”孙总一只手已经搭在我的肩膀上。

“好的孙总，您二位注意安全。”我这句说的一语双关。

孙总笑着把车门关上了，我隔着窗户向已经坐在里面的万胖子挥手告别。这两，消遣一二，这种事我是没机会参与的，出于隐私，人家老板之间说点正经事也不是能让我这号人旁听的，出于成本，人家干嘛非要搭上一个我呢。我站在原地看着已经走了的出租车，摇头笑了笑，反正我也不好这口，你两爱干嘛干嘛去吧，别消遣到局子里就行。

我看了看表，快晚上11点了。掏出手机想给白胖子打个电话，一解锁看见他发的十好几条微信，前面基本都是问啥时候回去，最后一条是条语音，我点开听了听，“啥也没混着，你也没信儿，我一个人没劲，忘了先跟你拿上钥匙了，也能去你小窝里小睡一会儿，懒得等你了，我回了，下周再说吧。”我喝了也不少，晚上出来小风一吹就有点上头了，想给他发个微信，发现指头都点不准按键了，索性直接拨了他的号码。

“你大爷的，完事了？”白胖子接起来就不客气。

“别提了，哪呢？”我问他。

“车上呢呗。”他在电话那边打呵欠。

“回来吧，咱继续，我15分钟就回去了。”我也觉得晚上没啥意思，就算不上网和白胖子聊聊天也行。

“得了吧，我都快到家了，再说今天啥进度都用了。”白胖子那边声音好像确实在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