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守则二、核对相貌。
透过黄色抛光的铜镜,傅娇娇看到了一张与她现代一般无二的脸,不对,也不能说是一模一样,她在现代吃不饱穿不暖,肤色没像她这般饱满透亮,虽然都有一种病态的苍白,但这具身体明显是娇养着长大的,跟她现代的脸相比就跟磨皮了一样,每一处都精致到了完美,细眉杏眼,冰肌玉肤,傅娇娇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能这么好看。
她摸了摸自己的眉眼,总觉得镜子中的自己拢着一层愁绪,乌黑的眼珠子里时刻盛着水光,又无辜又可怜,莫名的勾人,跟小白花一样楚楚可怜,细数下来,她们又好像不太像了。
傅娇娇勾了勾唇角,眼睛微弯,露出了一抹笑,一瞬间驱散了面上的忧愁。
她与原身最大的不同大概就是,她爱笑。
爱笑的人运气总是不会太差,无论遇到多大挫折,傅娇娇都咬着牙告诉自己,眼前的困难只是暂时的,她会越来越好,她多笑一笑,运气说不定就好了起来。
夏蝉愣了,她好久没见过她家姑娘笑的这样不染阴霾,暖阳一样温柔。
她下意识就将心里话说出来,“姑娘应该多笑一笑。”
傅娇娇对这个世界一知半解,没注意到她称呼有些许不同,她转头问她:“我以前不爱笑吗?”
笑的,只是像是一把尺子量好了角度一样,永远是最漂亮精致的弧度,看人的眼神也是冷的,把自己游离在世界之外,也不在乎自己的命,她总觉得姑娘马上就能消失不见一样。
夏蝉不能说,犹豫半响,“您以前也爱笑的,奴婢的意思是您笑起来很好看。”
傅娇娇放心的笑了笑,大概原身就是这种小白花气质,她们本来就是俩个世界的人,从名字到长相一样已经是奇迹了,生活环境不同性格又怎么可能一样。
空气里香换了一种淡雅的青竹味,傅娇娇觉得有些熟悉,她好像在哪里闻过,屋内的燥热烦闷很快被这一抹香驱逐,秀珠盖上镂空的香炉盖子,将工具收拾起来,重新守回床前。
傅娇娇客气的道了声谢,“多谢,我好多了。”
“夫人严重了,这是奴婢的本分。”秀珠恭敬的行礼。
傅娇娇摸了摸鼻子,她这随口道谢的习惯一时改不过来,也不知道跟原主差别大不大。
穿越者守则三、暗中套贴身丫鬟的话。
傅娇娇也偷偷看过几本小说,对她穿越这种事接受度良好,甚至有种这具身体就是她的感觉,裴执说原身是上山礼佛的时候摔下了山,她猜原身要么是死了,要么是去了她的世界。
她莫名有种自己以后只能留在这个世界的预感。
还是要尽快熟悉起来身边的一切,看看能不能想起原身的记忆。
这两个贴身丫鬟,秀珠看起来稳重聪慧,不太好套话,夏蝉乖巧憨厚,傅娇娇拍板就从夏蝉下手。
她支开了秀珠,说她饿了想吃些东西,留夏蝉在这伺候。
让她意外的是,看起来亲切又乖巧的小丫鬟嘴巴十分严实,问父母亲人是谁,她不知道,问她喜欢什么,会什么,她还是不知道,她还想问细一点小丫鬟就欲哭不哭的看着她,“夫人,奴婢也是刚入府中,对这些都不太清楚,您要是想知道什么就问秀珠姐姐,或者首辅大人。”
傅娇娇:.......
“你别哭,我不问了。”她哭笑不得的看着她。
小说真不能尽信,她就是多问了几句,也没欺负她,这丫头怎么就哭了,傅娇娇有些头疼,把手帕还给她,温柔道:“来,擦擦。”
夏蝉颤抖着手接过,垂着头,没让姑娘看见她泪眼模糊的脸。
她是被卖入教坊司的粗使丫鬟,教坊司的主子原来都是高人一等的贵人,一朝跌泥里,心中极度扭曲,喜爱折磨下人,一次夏蝉出了错,冬天下着厚厚的雪,她在外头跪了很久,在她以为快死的时候,是傅娇娇将她捡了回去。
姑娘真的很好,很温柔,对待下人也很体贴,她不像其他人一样把她当成畜生,而是一个正常的平等的人来对待。
夏蝉陪了姑娘七年,早就把她看的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
夏蝉有很多话想跟姑娘说,可到了嘴边统统都憋了回去,只能无声的摇头。
她现在只是一个刚入府,都没见过姑娘几面的小丫鬟,能继续服侍姑娘已经是首辅大人看着姑娘的情面上才留了下来,若她敢多说几句,让姑娘想起以前的事,首辅就会马上把她赶出府。
夏蝉不愿意离开姑娘,哪怕只是当一个陌生人陪在身边。
首辅看似对她家姑娘极好,是掌控欲作祟还是真的深情,夏蝉不知道,她只知道他把姑娘关在府中,限制着姑娘的自由,身体健全的姑娘上了一趟山,就断了腿,还忘记了一切,首辅手段通天,怎么会护不好姑娘任她摔下山,这其中说是没有他的手笔,夏蝉是不信的。
她能做的只有守着姑娘,暗中护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