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的傍晚，石玉得到确切情报：平虏将军王通的人马还有十万，位于蒙山城东和城南；夏侯武的九万兵马围住了城西和城北。

既然下手，就要像尖刀一样直接插入敌阵。石玉命牛氏五兄弟和罗义各带两千铁骑，以信炮为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入敌阵，以四十步为横向距离，做到左右策应。等城内东齐兵马杀出，两军汇合迅速撤离，绝不能被秦军合围。

一切安排就绪，石玉接连派出探马，随时掌握前方情况。

距离子时还有半个时辰，云龙军又向前推进四十里。整理鞍马武器，放下所有辎重，全军上下摩拳擦掌，准备放手一搏。

再往前行进五里，已看到秦军营寨和蒙山城头隐隐的灯火。

“公子，你身上有伤，这次指挥不能靠的太近了，前面有消息随时传报。”刘福来说道。

“师兄，你受伤啦？”云芷关切的问道。

“好的差不多了，没什么大碍。”石玉摆摆手。这两天二人依偎的时候，云芷的头时不时碰触他的伤处，他忍着痛享受着难得的亲昵机会。

“现在北门秦兵力量最为薄弱，可我们一旦发起攻击，其余三面必然来救，城北就是一个大战场。公子还是离远一些。”牛小五说道。

“你们不用担心我。”石玉说道，“这次进攻讲究的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进退要快。我们救出东齐军马后立即向北撤，东齐会向东退去。军令如山，不可恋战。”

“遵令！”众将一齐拱手听命。

“还有，铁卫营的将士就不必都在这儿。前方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这样吧，铁统领留下二十人，其余的全部分下去参战。”

“遵令。”铁娘子领命。

“师兄，我得去和师傅汇合，把你的意思告诉他。”云芷说道。

“好吧，你跟着小五，注意安全。”石玉说道，“各位兄弟，冲的要猛，打的要狠，撤的要快，你们记住，都必须给我活着回来。”他一再叮嘱这些，因为很清楚这是一场恶仗，一场生死未卜的恶仗。直接面对十九万敌军打突击战，这还是云龙军有史以来的第一次。此刻他盼望看到的场景是云龙军迅疾突入，东齐军快速突出，在秦军形成合围之前迅速离开蒙山。

“小师傅，等打起来的时候你再教教我，实战学的快。”小五兴奋的叫道。

“小师傅，你可不能有偏有向啊。”牛老大和罗义等人有点眼热。

“放心吧，等打过这一仗，我把我会的都教给你们。”云芷笑道。

子夜时分，蒙山城头一声信炮猛然响起。

“杀！”石玉一声令下。六路铁骑像六把尖刀，风驰电掣般向着秦军冲杀过去。

片刻之后，前方火光闪烁，喊杀声冲天而起，响彻夜空。石玉坐下战马不断向前挪动，战鼓声、马蹄声、金铁交鸣声、呼号声、呐喊声、惨叫声、啼哭声掺杂在一起，时间一秒一秒的，一分一分的过去，这些声音由近而远，由远而近，时大时小。

“多长时间了？”石玉问铁娘子。

“一炷香。”铁娘子向远方遥望着。

“快去探探，前面怎么样了？”石玉对身边的一个铁卫营军士吩咐道。

“遵命！”那个军士飞马而去。

“怎么看不见城头动静？”石玉的心陡然悬起来。

“太远了，看不清。再等等，估计两军该汇合了。”铁娘子从马上直起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