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败家子没一个嘴有把门的，又喜欢四处寻花问柳喝花酒。谁敢告诉他们，一旦泄露，满门抄斩啊。”乔老黑说道。

“大哥想得很周全啊。”乔海山说道。

“可惜这些孩子生在富足之家，全然不知当年咱家的惨痛经历，都养成了浮浪的性子，最终还是……”乔老黑凄然说道。

“老大和老三已经去了，咱们就别再埋怨。”乔海山说道，“以后要想方设法为他们报仇。”

“嗯，丧子之仇不共戴天，肯定不能放过石玉那小子。”乔老黑咬牙切齿地说道，“现在我有一计除掉那小子。”

“什么办法？”乔海山顿时来了精神。

“兄弟你最清楚，这次战败，按照大秦的法令是要下狱的。好在咱们平时没少打点柳丞相，有他从中斡旋，你才只被革职而没被查办，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乔老黑徐徐说道，“兄弟在谢恩的表奏中，要反复夸大云龙军的厉害，夸石玉那小子如何如何狡诈，如何如何会用兵，如何如何辱骂朝廷。”

“夸那小子？”乔海山瞪起三角眼恨恨说道。“老夫恨他还来不及，为什么还夸他？”

“夸他当然是有目的的。一来说明兄弟已经竭尽全力；二来让皇上恼怒，发大兵征伐。”乔老黑眼中狡黠之色一闪而过，说道，“朝廷如果派出虎贲军或是韩璇老儿的西府边兵，石玉那小子还能蹦跶几天？”

“哈哈……哈哈……”乔海山仰面大笑，一挑大指赞道，“高，真高！以大哥的才能要是做个将军，石玉那小子肯定束手就擒了。”

“兄弟谬赞了，嘿嘿。”乔老黑嘴上客气，老脸却是一红。心中暗想：大家当初不都是人手众多，最后还不是一样被打得落花流水，狼狈而逃？咱们哥俩谁也别夸谁，谁也别看不起谁，都他娘的半斤八两，一路货色。

“哦，对了。”乔海山脑子里忽然闪现出云龙河混战的场景，闪现出虎狼般的云龙军将士泼了命的冲锋。他不由一哆嗦，翻了翻耷拉的眼皮说道，“要是虎贲军也败了呢？”

听了乔海山的话，乔老黑一愣，不由火气上冒，心想：你被吓出病根了吧。石玉那小子尽管打赢了两仗，那也是对付巡防营和州郡的散兵游勇，你带的兵什么样难道你心里不清楚？这些兵和久经战阵的虎贲军是一个等级吗？

不过气归气，他怕再刺激乔海山，并没有把这些没有说出来。沉默片刻，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如果虎贲军不行，那咱们就重金网罗杀手，就不信整不死那小子。”

“好主意，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乔海山阴测测地一笑，“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老夫就不信那小子有九条命。”

“兄弟，这事就这么定了，眼下要有比这更要紧的呢。”乔老黑赶紧转移话题。

“哦，莫非大哥又得到什么新消息？”乔海山抻着脖子问道。

“嗯。”乔老黑应了一声，压低声音说，“就在兄弟出兵前，我打探到一个惊人的消息，事关乔家的安危。”

“啊！”乔海山大吃一惊，急问，“什么消息？”

“秦郡尉和监御史马胜那两个老贼正在暗中调查你克扣军饷的事。”乔老黑低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