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噼啪啪”一阵乱棒之后，地下已经躺倒一片。

“叫你们追，叫你们追，还他娘的追不追？”他们几个杀红了眼，从地上捡起刀剑，把还在地上挣扎的几个砍死。

“老大，那边还有一个。”一个大汉眼尖，一块飞石过去打在那个逃跑的兵士的腿上。

那个兵丁扑倒在地，牛老大追过去挥刀就砍。

“住手！”石玉大喝一声，飞身过来拉住他。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那个兵士顾不得伤，紧忙跪倒求饶。

“老大，你先看着他。”石玉吩咐道，“你们几个，看看打死了多少，还有没有活的。”

“是！”几个大汉兄弟应了一声，到四处查看。

不多时，他们过来回报：“小哥，一共死了二十三个，那个猎户也被石头砸死了！”

“这个怎么办？”牛老大指着那个受伤的兵士问道，“一刀杀了算了！”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那兵士磕头如同鸡啄碎米，“小的也是被逼无奈，小的家小都在乔镇。”

“放了。”石玉毅然说道。刚才顾不上害怕，现在看着眼前横七竖八的尸体，他不由得一哆嗦。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他，有生以来打过架流过血，但从不敢杀人的。如今时过境迁，他居然杀人了。

“乱世间，我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我。”石玉抚着胸口，不停地安慰着自己。

“放了？”牛老大瞪着牛眼说道，“他回去通风报信怎么办，那帮乌龟王八蛋肯定不会放过咱们。”

“得饶人处且饶人，杀不杀他巡防营都不会放过咱们。”石玉尽管不停地安慰自己，但他与生俱来的仁慈之心还无法面对眼前的一切。想起今夜的遭遇，他仰望苍穹长长出了口气，幽然叹息道，“眼前已不是原来的太平盛世，而是烽烟四起，官逼民反，盗匪横行的年代，再抱着以前的看法，恐怕难以在这世上生存。”

“小哥，你怎么啦？”一个汉子凑过来问道。

“没什么。”石玉回过神来，对着众人徐徐说道：“我在想咱们这次杀人是为了活命，冤有头债有主，不能滥杀无辜。”

“嗯，小哥说的有理。”一个大汉附和道。

“我们不想也不敢杀人，都是那姓乔的逼的。”牛老大放开那个兵士，瓮声瓮气地说道，“刚才小哥说放，我们都听他的，你滚吧！记住，如果回去报信，下次再让我们抓着可没有这便宜事儿了！”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谢谢大爷饶命之恩。大爷放心，小的偷偷回去带着一家老小离开，再也不回巡防营。”那兵士趴在地上磕头，却并不起来。

“叫你滚怎么还磨蹭，等着大爷改主意是不是？”牛老大喝道。

“不是，不是。”那兵士急忙摇摇手，嗫嚅道，“大爷好事做到底，连俺兄弟一起饶了吧！”

“你兄弟，在哪？”石玉和五个大汉忽然警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