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仪式(1 / 1)

 本以为,会成为风暴的,却成为屋檐。为我挡下,意料之外的风暴……。「小纹,为什麽你要这样──?我知道每一次……你都比我们还要有实力,可以得到於你更有利的东西,但是为什麽?你总要去选择那些,根本就完全相反的东西呢?为什麽你就是要这样子……去这般折磨自己啊──!」「我已经回答你很多次了,小逸……从来我的决定,都只有适不适合自己,至於这些决定好或不好我自己知道……无法理解的你,请不要再烦我了。」「无法理解?不──我能理解……你总是想要不断超越往顶峰的方向迈进,但是你太天真了──选择这种PM来训练,注定就只有失败──这种叛逆、任性,却又是如此脆弱、胆小的PM,再怎麽训练也不可能会变强的──牠只会不断拖累你而已。今天……牠就已经害得你皮卡丘受重伤,也因此害得你没办法准时出发修行。难道这样子……你还不醒悟吗──!难道你还要在未来一直继续,被这只劣质差劲的……」「够了──逸,我绝对……不会接受,你这些恶意批评PM的话。」「我说的是事实──我就让你看清楚吧……你不选态度、个性与能力俱佳的小火龙,真是多麽样的天真──。」「住手──我绝不准你去伤害牠──。」「哼!皮卡丘正治疗中,你还能怎样?小火龙给我撞开她,然後用力教训,那只不长进的菊草叶吧!」「呜--!住、住手……。」「可恶……想不到,你居然、居然这般维护,这只没用的PM……算了,回来──。」「喂──!小逸,这还是在我的研究所内耶──我警告你,别再做出违反训练师守则的事情,否则连我也护不了你。」「抱歉,博士。哼!纹……你给我听清楚:除非你不要当顶尖的训练师,否则你绝不可再这般维护牠……『早早将牠抛弃』是我的忠告。下次……若是在对战场合遇上,我是绝不会对你PM手下留情的。尤其……若你还留有,那只可恶欠修理的菊草叶──。」看着那位,叫小逸的少年训练师。怒瞪我一眼後,便愤然摔门而去,紧迫、令我颤抖的风暴,终於过去。它来得很快,直到现在,我才能清楚,去回忆到它发生的经过……。本在森林中,背负伤重皮卡丘的我,仰头深思时被叫住。选择我的她,眼前再现。交回的皮卡丘虽伤重,但仍忍痛,对她比划、发一两下叫声。似乎,她就都明白了。默契很高,她对战战兢兢,保存着一丝希望的我承诺:不会在,我不同意的情况底下,将我收到球里。接着,虽如愿所得、大喜过望,却反感到戒慎恐惧,再次乘载怕遭反口的担忧。怯怯地,随她回去。研究所内,遇到小逸。刚选完PM的他,却对於小纹的选择,很不谅解。我知道,他其实,是很关心小纹的。尽管言行不善且偏激,但还是感觉得到。痛责我时,虽恼怒,不过却知道,若从训练师的观点来看,却是事实。没有实力、任性逃跑。这些,都是责无旁贷,我的观点,没指望他能理解。再想,既已身陷於此,若继续表现叛逆,更去激怒他,或是选择自己的她。恐怕结果,也都只是……自讨苦吃罢了。现在……也只能够,垂头承受,甚至包括,可能将受的殴打与教训……。不过答案,却是惊异。选择我的她,竟然还是对做出这些:属於他们眼中叛逆行为的我,这麽样般地维护。甚至於,以身犯险,紧搂住那只,似终於得偿所愿,欲攻击我的小火龙。从已经准备好,颤抖着要去承受,任何伤痛的眼中,我看到了:即使她,手臂被挣扎时,小火龙的尾巴和嘴巴,给烧烫到、给咬到,也不放开。这景象,使我心上一暖。原有对她的警戒,随着小火龙的挣扎,直到被收回为止。一些、又一些的,开始松懈……我不知道自己,总共松懈掉了多少?如果,没有这件事。大概,也不会答应,接下来她对我的要求:希望我能给一个,信任她的机会。了解,这是一种仪式,她收服PM的仪式。如同动画中,主角在收服PM後,所摆出和说出来的:那种可笑幼稚、自以为是的架式和口号。答应让她完成仪式,忍耐呆於球中,三十秒的我。或许,也带有些许好奇。或许,也想要见识一下:她的架式与口号。双手胸前深握装我的球,是她的架式;诚恳向我道谢并求指教,是她的口号。虽然,这样去认知,情感却难这样子视为,那项慎重动作真是架式,那种真切声音真是口号。依约被放出,再次面对她时,竟有一种感觉。隐隐被她所举行的仪式,给烙印在心底的某种感觉。该不会,我真完全信任。让她得以掌控自己了吧?不─这是不可能的─我和因爱犯傻的皮卡丘不同……内心岂可能,有这麽容易,才三两下功夫,就得听凭她去摆布呢--?这麽想时,刚走近目睹的大木博士,却突然开怀笑了出来。「呵呵──能够有那麽优异的成绩,还能够对PM有这般的耐心。真不愧是……咳,虽然我也见过许多很突出,也很有特色的训练师。不过我还从没看到像你这般优秀,却又没有空目一切,能够对手下PM有这般耐心的训练师。因此这也让我突然有点兴趣,想要问你一个问题了。希望这样不会对你太冒昧吧?」「不、不会的,博士。另外谢谢您刚刚叫住逸,不让他去伤害我的PM……什麽问题只要我能去回答,都没关系。」小纹弯腰,向大木博士道谢。虽然我并不认为-刚刚小逸,真是被这老头给叫住。不过,从小纹对他的态度,确实能够了解:她对大木博士有种……相当尊敬与信服的情感。似乎,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所有PM世界的人都从一切开始时,就是这麽一直延续着的理所当然。「哈,这也不是什麽困难的问题啦──它只是我个人的偏好,一种仅对於训练师询问的问题。那就是……对你而言:PM,究竟是什麽呢?」果然,是这个问题,动漫常听到,摆弄招摇的无聊问题。现实上,答案是工具;口头上,解释却可无穷。我想,或许他应该,也已经听过,数不尽训练师的答案了吧?那种语气,似是在寻找一个……他没听过的答案。可惜对此,我并不乐观,他能够再听到,什麽样特别的答案。大概,都是不离朋友、夥伴、要保护的、要爱的、或要怎样的等些辞汇。可是就算清楚,我还是有些好奇,亦抬起头,注视着、细听着她,将要说出来的答案。从那些自己已知的词语中,所挑选出来的答案……到底,又会是哪一个呢?一切都来的很快,听到她的答案时。大木愣了一秒,我则呆上三秒,大木似想要再多问,却遭助手小健打断。带来的消息,迫使她不得不与大木作别。将伤势严重,无法得到完全治癒的皮卡丘送走。她让我趴於她肩上,以藤蔓稍作固定。看她急迫的踏着,那辆小健借出的自行车,朝真新镇-市镇中央的PM中心赶去。街道、屋舍、林木等等的各种景物,在目光之中,倏忽出现,又从目光中,倏忽消失。一切都很快,快到我无法再看清与认清。只好放弃,改去回味。回味刚才,她所说的答案:共生的生命。共生的生命。是指什麽呢?若是共同生活的生命,尽管通俗却比较安心。至少,在分开时的撕扯,不会太过严重。可是,从她的口气与神情中透露。这个答案很可能,并不会是这种意思,而是某种更高层次的神圣信念。似乎,它能够凌驾生命与光阴,即使生命跌宕颠簸,即使光阴川流不止,它依然会永存於心。推想,那或许就是与她生命,所共存一体的生命吧……不可分割、不可分离,直至生命的尽头,依然相持於左右……想到如果,这是她内心真正,所秉持的意念话……我苦笑了一下。她虽发现,但并不在意。因为,她有需更在意的事;另外,她不会知道的,我正为她的生命,那注定要受撕裂的苦而苦;也为她让自己的生命,将会如此的信念而笑……。一切都很快,旧有的模糊景物,不再覆见。一栋圆形建筑,静静耸立於前,不再改变。到了、终於到了,她抱着皮卡丘,焦急的朝其跑了进去。先於肩上,跃下的我,追随着她的背影,奔驰着。忽然间,受到一种悸动。尽管,曾对此苦笑,但依旧真心希望:如果是真的话,她还是能够坚持着这份信念,直到最後的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