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您为什么这么问,我当然是你的儿子丰儿呀,您看,我的容貌,我的身体,都没有变,还有我对您的孝心!”
“不……你变了,你不是我的丰儿?”
“我没有变,我是丰儿!”
“你的良心变了!”
“良心?”
“是的……我的丰儿要比你善良,比你仁爱,他绝对不会以这么残忍的方法处死敌人,尽管你武功超绝,可是你的内心,比我丰儿差远了!”
“父亲,人总是要成长的,我以前没有长大,没有经历一些磨难,可是我现在体会到了,只要对敌人有足够的威慑,就能保全自己,保全家人。”
“你离开我们杨家,我们从此不要父子相称!”
“父亲!”
“你现在武功超绝,在天月宫好好修炼,你自会有个很好的前程,如果你要回来看望你的母亲,你就直接来北厢,不要再经过我的门口。”
“父亲,您这是干什么,难道您打算不要我了?”
“我的丰儿是一个人,不是妖怪!”
说完这句,杨鼎天头也不回地走了,众仆人惶恐地跟在杨鼎天的背后,生怕落后会遭到杨丰的残杀。
看着眼前这些家仆们的匆匆离开,月光下的北院又只剩下杨丰一个孤独的身影。
风呼呼地吹着,吹起杨丰额前的秀发,他的衣袖,他的长袍下摆,优美的身形配着那一身华贵的锦袍,显得格外俊朗不凡。
可惜,这样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公子,一个武功超绝、神魂已经达到究级神元的旷古之才,却被家人抛弃,原因竟然是他保护家人,对待敌人太残忍。
“如果对待敌人都不残忍,就不能威慑仇敌了,还谈什么善良仁爱,恐怕连自保都成问题!”
喟然长叹,杨丰昂首望向空中的银月,听到背后的北厢房传出动静,回首一看,见到舅舅一瘸一拐地走出来。
杨丰的舅舅叫左荃,三十一岁,束发而冠,一身小史服装,是元阳城的一个小官员,早年弃笔从戎,志向是一个将军,可惜在一次战争中失去左腿,只得回到元阳城,谋得一个文案小史的工作。
为了节省一些生活费,来到姐夫家生活,过着看人脸色的日子,不过失去了左腿,还能有杨府这么大的亲戚投靠,已经非常不错,除了在杨府内受一些委屈和白眼,出了杨府,他还抬得起头来。
左荃在这个硕大的杨府之中,只有一个亲人,就是他的姐姐,也就是杨丰的母亲,不过她体弱多病,大多还要左荃照顾,另外半个亲人就是杨丰,不过杨丰是杨府的二公子,地位尊贵,从小就养尊处优,体会不到贫穷人家的苦衷,左荃与他也有距离,沉默寡言,很少交谈。
“丰儿,外面风大,和舅舅回屋!”
“舅舅,刚刚我父亲的话,您都听到了,他已经不认我了,要我离开杨家。”
“那是他的气话,他不是说了吗,你还可以回来看望你的母亲,快点来,我们是一家人,他的话是说给那些仆人听的,因为担心这件事传扬出去,会给杨府落下一个残暴的名声。”
“对!舅舅提醒得好,我留在杨府,的确会招来灾祸,又会做出残暴的事情。请您代我向母亲问好,我从此生活在天月宫,如果她有时间,可以去看我,我会非常高兴的。”
“好……丰儿,不过你即使要走,也要等到天亮了再走,现在这么晚了,你应该休息。”
“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师傅了,我非常想念他老人家,既然您和母亲安好,闯入我们杨府的恶人又死了,我可以放心地离开了。”
“告辞!”
杨丰缓缓离去,没有施展那神出鬼没的身法,因为他担心再次惊吓到亲人。
母亲在窗户边偷偷看着杨丰,看到他渐渐远去的身影,也暗自流泪,嘴里呢喃:“这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丰儿?”
“呜呜呜……我的丰儿,你一定要保重,我不能失去你!”
房门关上。
舅舅左荃回到屋中,与杨丰的母亲说话。
“他走了,说要去天月宫看望他的师傅,让你放心!”左荃一脸无奈地说。
“你看清楚没有,这个孩子是不是我的丰儿,他们为什么要说他是鬼?”杨母问道。
“看清了,样貌英俊,气势不凡,与丰儿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眉宇间有一股英武神气,阴冷无比,是个杀伐果断,心狠手辣的人。”
“那你的意思,他到底是不是丰儿?”
“是当然是,从外貌和身形来说,是一模一样,可是从气质和武功来说,不一样,如果从性格上来说,那更是天壤之别,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那他到底是不是我的儿子,我的丰儿呢?”
“如果他不是鬼,做你的儿子也可以,如果他是鬼,姐姐你还是趁早断绝,人鬼殊途,阴阳有别呀!”
“呜呜……呜呜……我的丰儿,我的丰儿……”说到这里,杨母忽然昏死过去。
“姐姐……姐姐……”左荃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