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牧杨和池京禧的初遇(2 / 2)

牧杨见有人为他说话了,哭的更显凄惨。

池京禧却依然无动于衷,只低眼看着他,见他眼泪一串一串的往下落,心中也暗自诧异。

怎么会有一个男孩子能流这么多眼泪?

后来牧杨抹了一把眼睛,但是忘记自己这手是之前抓过大蒜的,如此眼睛一下子就辣得睁不开了,惨叫起来。

池京禧见状才将他松开,却见他捂着眼睛满地打滚,满脸都是泪水。

后来李博远和牧杨一同被抬进了太医殿。

太医检查之后,才发现这事儿还真不赖牧杨。

是李博远今日少写编录书籍,连续几日都没休息好,劳累过度了,再猛地被蒜味刺激,整个人眼睛发黑,头一蒙就栽在了地上。

而牧杨也用清水洗了眼睛,虽然眼睛不疼了,还依然烧烧的,眼眶一直红着,才白皮肤上极其明显。

皇帝得知此事之后,要对牧杨惩戒,将他关进屋中,让他抄完文章再放出来。

当时池京禧在朝歌还没有府邸,就住在皇宫中,而牧杨被关的那个屋子,正是池京禧的昭阳宫里的偏殿。

牧杨起初不愿,但是皇帝派了两个凶狠的嬷嬷在旁边看管,手里拿着针,威胁着他不听话就要用针扎他。

小牧杨怕得要死,屁都不敢放一个,老老实实的趴在桌子上抄文章,一抄抄到天黑。

池京禧回昭阳殿的时候,牧杨听见了动静,便小心翼翼的搁下笔,撇一眼就看见旁边两个凶悍的嬷嬷瞪着他。

牧杨指了指门外,“我想看看谁回来了。”

其中一个嬷嬷道,“是昭阳宫的侯府世子,牧少爷要去见礼?”

牧杨点点头。

正巧窗外响起宫人给池京禧行礼的声音,牧杨忙迈动短腿跑过去,踮着脚趴在窗子上,勉强很看见外面。

就见池京禧正从这里经过,许是旁处灯笼照的原因,神情看起来没有白日里那般冷漠。

牧杨低低唤道,“哥哥。”

起初一声没听见,牧杨又加了些声音喊他。

池京禧听见这细微的声响之后才停下脚步,转头看来,就见窗子上露出一双红彤彤的眼睛,他问道,“什么事?”

刚回宫就听见宫人说牧小少爷关在偏殿,池京禧这番来,其实就是打算看看他的。

牧杨道,“你叫什么名字。”

池京禧没想到他问这么无关紧要的问题,撇了他一眼,没搭理。

旁边的宫人忙上前回答,“回牧少爷,这是侯府世子,姓池,名唤京禧。”

“惊喜?”牧杨觉得自己好像认识这俩字,“是惊喜的那个惊喜吗?”

池京禧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觉得这人不是一般的蠢,看他似乎还生龙活虎的样子,便不想再与他多交谈,转身要走。

牧杨看出来他想走,忙喊道,“禧哥,先别走!”

池京禧停下看他,“别跟我说废话。”

牧杨又在思考废话这俩字他会不会写,“禧哥,今日的事是我错了,你能不能原谅我?”

池京禧眉尾轻挑,“知错了?”

牧杨点头,认真道,“我错了,对不起。”

池京禧道,“知错便好,好好抄文章,抄完就可以出来了。”

牧杨在怀中摸索了一会儿,然后掏出一个油纸包着的东西,踮高了脚后跟把东西递出去。

宫人连忙接下来,池京禧问道,“这是什么?”

牧杨咂了咂嘴,说道,“我爹说在这里会交到新朋友,这是我给新朋友准备的东西,是烤土豆,特别好吃的。”

池京禧看了看油纸包,说道,“你这般无事献殷勤,想干什么?”

牧杨并不懂献殷勤是什么意思,回答道,“你能不能教我练功夫?”

池京禧嗤笑,“你进宫来是学认字,不是学功夫的。”

牧杨道,“我知道我知道,但是我可以一边学字,一边练功夫呀,是不是?”

池京禧当即就道,“你学不来。”

“学得来!”牧杨扒着窗子,“禧哥你就答应吧,我娘亲死的早,家里的兄弟姐妹都笑话我没有娘,你教会我功夫,我回去好好收拾他们,就能安心学字了。”

池京禧听闻,才走上前去认真打量他。

牧杨的长相大多遗传了逝去的娘亲,水水灵灵的眼睛,加上眼眶还有些红红的,颇是可怜的模样。

池京禧也是个半大的少年,不由心软,松口道,“先学字,再学功夫。”

牧杨顿时笑开了,忙不迭点头,“好好好!”

这算是牧杨十分不堪回首的一段过往了,但有时候想想,自己竟还没有小时候聪明。

闻砚桐听完这个故事,当下笑得直不起腰,“牧行屹呀,我以前总以为你是在成长的道路上磕了脑袋才便憨的,没想到你是打小开始就不聪明,谁会在见夫子的第一面嗑大蒜的?”

牧杨又羞又恼,脸红脖子粗,嚷嚷道,“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非要翻出来!”

“那没办法,谁叫你输了呢。”闻砚桐摊手。

程昕笑道,“玩这游戏着实是有些欺负杨儿了,不若换个吧。”

牧杨第一个举双手赞成,“换个换个!赶紧换!禧哥你赶紧做主。”

池京禧看了看闻砚桐,而后对牧杨道,“叫你平日多识些字词你不听,现在知道什么是书到用时方恨少了?”

牧杨哼了一声,拉了一把在旁边的傅子献,“要继续玩也可以,但是我要跟傅子献一组!”

闻砚桐举手,“那我跟小侯爷一组!”

程昕左右看看,正要说话,牧杨便道,“仟远哥也要跟我一组。”

闻砚桐不乐意了,“凭什么你们三人?就因为你脑子不灵光?”

牧杨气急,刚要反驳,就听程昕笑道,“行了,别争了,我将张介然叫来,我跟他一组。”

“不成!”“不成!”

闻砚桐和牧杨同时反驳。

吵归吵,但俩人还是有些理智的,没忘了张介然是状元这回事。

闻砚桐最终妥协,摆手道,“换个换个,玩别的吧。”

反正以牧杨的水平,玩什么都会有他垫底,偏偏他自己还不自知,总觉得是游戏的问题。

笨蛋总有笨蛋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