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王翦的话,沈心稍微愣了一下。
“师父,此话又是从何谈起?”
“想知道?”
低头看了一眼杯中的酒,王翦有些回忆的说道:
“武安君的打法,老夫虽然比他晚生了六十年,但是却也能够知晓。”
“他是个狠角色,是个真真正正的高手。”
“打仗从不计较一城一池的得失,只要能胜,那就可打!”
“所以,每一仗他精算之后,挑敌软肋,一击致命,战无不胜!”
“依老夫看,他的打法就是,我若凶狠,敌则必怕!”
“敌人若怕,我自凌然而上,然后完全掌握主动,次次歼敌。”
对这一点老夫,认同也不认同。
他那时候,大秦需要的就是他那个狠!
昭襄王一生,手下能臣谋士无数,
大秦经过历代改革强盛,依旧被东方六国所不容蔑视,
所以,大秦需要的就是白起那一口气!
当时整个大秦只要白起打仗,必将倾尽国力。
不惜代价,也要自证自己,让六国知秦,怕秦,畏秦!
而这,也正是昭襄王的想法,
昭襄王想要,白起本就是天才,自然容易做到。
反观老夫,白起之后东方六国难有敌手,
大秦却日渐强盛,也到了能够一统六国的时候。
陛下想割麦子,老夫就是那一把镰刀。
陛下要的是一统六国,让大秦成为唯一的国,
这不只是为了灭六国,也是为了大秦的长存。
所以,老夫的肩膀上,有两个任务,
第一灭六国,
第二,为大秦留下强大的力量,来保证大秦的一统。
因此,老夫每次用兵,
大军的数量必须尽量足够,作战的时间必须要充沛。
如此老夫既能灭六国,也能避免大秦将士的过大伤亡。
老夫既能立功于天下,也能抽身自退!
不是说老夫非要如此,而是,陛下需要如此。
若是我率领秦军不顾代价,急于破灭六国,
那我手上有多少死的大秦士兵,
老夫归兵之后,就有更多倍的眼睛,盯着老夫,让老夫不得安年!
反观武安君,其实亦然如此,
不是他非要每战不顾代价,只为取胜,破杀六国士卒…
而是,昭襄王陛下需要他这么做,当时的大秦需要他这么做!
“所以说你问我,武安君和老夫比起来何如?”
“他乃是一只凶恶的猎犬,让人望而生畏。”
“老夫若是他的对手,可能也会害怕。”
“而老夫,呵呵,自比为一只狡猾的野狼。”
野狼未必处处彰显杀机,但是却能找准机会害你性命!
老夫若是和武安君对垒,虽然会怕武安君,
但是猎犬与狼孰胜孰负,焉能可知?
老夫反倒自以为,我更有几分胜算
不过,他打法多变一招出奇,就能扭转乾坤,胜负也未可知!
拿武安君比老夫,就如那昭襄王比当今陛下,
都有能耐,可惜,是碰不到一起的。
武安君最后自刎而死,而老夫能安享晚年,
这也就是狡兔死走狗烹的猎犬,与我这归隐山林的野狼区别吧…
王翦说完,怅然一笑,继而把另外一杯酒也一饮而干。
听到王翦自己的话,沈心陷入了深思,而王露和王离都听傻了。
王翦的这一席话,他们两人从来都没有听过。
听完之后,心里也是无比的震惊。
“沈心,老夫所言,你可满意?”
“师父,徒儿明白了!”
沈心抱拳道,
“武安君是战神,师父也是战神。”
“时局造英雄,武安君不惜代价,震慑六国,”
“是他有天大的才能,也是当时大秦国势的需要。”
“而师父以小伤亡搏大胜,横扫六国,”
“是师父武略超群,也是今日大秦国势的需要!”
“师父之言,是说唯有顺王命,从国运,方可战无不胜!”
“恩。”
王翦听罢,赞许点头,呵呵笑道:
“你能如此想,那你没有白听老夫这一席话!”
他转头看向王离,看到这货眼中满是崇拜,
外加几分迷离,顿时摇了摇头,
“不像我家这个蠢货,若是说给他听,他只当是故事,听不出来多少东西”
“要想不被淘汰,那就得不停创新!”
“唉?爷爷,我也听得……”
“那刚才,沈心的这席话,你可能说得出来?”
“这,这也不能……”
“这,就是差距!”
王翦说道,
“你还是日常跟着爷爷的,尚且不能如此,”
“沈心与爷爷才相处了几时?”
“你这人,定要下心思改变才是!”
“诺,爷爷,我知道了,我改,我改就是……”
就这么过了几日,沈心的几个店铺,蒸蒸日上继续日进斗金。
而他也趁着这一段时间,
白天跟着王翦学武,晚上把东方晴叫到身边来。
当然,不是做点特别的,而是说点特别的……
他把一些事物,都尽量的给东方晴交代清楚,
以及一些食材美食的做法,也都教给了东方晴。
除了这些现成的,自然还有一些还未开始售卖的美食。
一个强大的美食系列店,若是想经久不衰,
光是靠只一批的美食,那是远远不够的!
你必须永远做出新的花样来,那才能一直吸引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