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6点，在你的学校门口，我要见你。”

苏元收到了这样一条语音短信，是吕兰清发来的。见到这条短信时他的第一反应是:

“干什么啊？这么晚叫我来这里？”

“我来这里是有原因的，”少女的脸有些微红，“现在，立刻跟我走，去北京。东西都带上了吧？”

“嗯，都带上了，招呼也打了，但为什么？”

“这里不方便说，你跟我走就是了。”

苏元就这样迷迷糊糊的被吕兰清塞进了通往北京的轨道车。按这个速度，很快就能下车了。

“苏元，你怎么了？”吕兰清担心的问道，“你的脸很苍白。”

“哦，低血压。”苏元打算把这个问题糊弄过去，“已经有很长时间了……喂，喂！”

“我来帮你测测。”

吕兰清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个多功能血压仪一样的东西就要往苏元的手臂上套，听说这东西还可以测血糖，测血脂，天知道她为什么会随身带着这东西。

“28，52……天啊！这种程度哪里是低血压，你连正常人一半的血压都不到！不行，到北京我马上给你安排治疗！你需要输血！”

“算了吧……”苏元苦笑着摇了摇头，“没问题的，多适应适应就好了……喂！”

“你的血都不会自然的流出来，看来用仪器是不行了。”

吕兰清衔起了苏元的一根小指，用牙齿咬破了它，然后当它终于有往外流血的迹象时马上把它按在了仪器上。

“你就这么不关心自己的身体吗？看看你血糖和血脂的数值，简直就像是纯净水一样！”

“因为我已经很少吃饭了啊。”

要不是家里还有一只麻烦的精灵一直在催他，他早就放弃这个行为了，苏元心想道。

既没有进食的必要也没有食欲的他，吃饭对他来说又有什么意义？

“这样真的没问题吗？苏元？”

少女眼中是深深地担忧。

“没问题的，倒不如说这才是真正的我，至于为什么……”苏元眨了眨眼，“魔法师总会有一些不能让别人知道的秘密的。”

“即使是我也不能知道的秘密吗？”

“……”

少女呦，你难道不知道你刚才的话会引起很大的误会吗？

“算了，为了不让你不明不白的把我送进医院，我就告诉你好了，”苏元小傲娇了一下，“过于庞大的魔力与‘规则’正在侵蚀我的‘存在’本身，结果就是这样……听懂了吗？”

“你这是哪里瞎编出来的谎话啊，别人怎么会信，还是老老实实跟我去医院吧。”

“……”

苏元偷瞄了一眼浮在吕兰清手腕上方的屏幕，这家伙已经在搜北京市里能治他的症状的医院了。

（果然没听懂。）

苏元也没指望她能一次听懂，他也是听路茜珐解释了好多遍才听懂个大概。

“听我说，在我的身体上寄宿着‘规则’的力量，之所以我说是‘寄宿’，因为那本不是属于我的东西，你是见过它的，‘规则’。”

“……难道是？！”

吕兰清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嗯，就是那个。自从我被唤醒了许久我本人从未意识到的魔力后，情况发生了改变，这个等级的魔力已经不是区区肉身可以承受的了。于是，比我更强大的存在渐渐‘取代’了我，取代我去承受这魔力，那就是‘规则’。在它的作用下，我身为‘人类’的特征正在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魔力，魔力代替了我的血液，代替它们支撑起了整个身体，这个过程是不可逆的。早晚有一天，我的生命体征会完全消失，这个肉体也将沦为空壳，届时，我将由血肉之躯转为一种完全不同的生命形式，一个魔力的聚合体，在那之上凝聚着我的意识——怎么样？听明白了吗？”

吕兰清已经听呆了。

“就像那些科幻游戏里，里面浮着人形，外表是灵能聚集而成的光团的星灵执政官一样。”

苏元说完后深深地低下了头，他现在也只能说些这样的话来安慰自己了。

“苏元……”

“兰清，你觉得，永生是一件好事吗？”

少女被苏元的突袭乱了阵脚。

“为，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

“因为我正在朝着那个方向发展啊，”苏元爽朗的一笑道，“魔力的聚合体，你明白它的意义吧。”

“只要魔力不消失，就会……那当然——”

“很可怕是吧，所以我正在努力的阻止它的发生哦，暂时还不用担心。啊~~~好累，小电，交给你了。”

“是！！！”

顷刻间，苏元就好像换了个人一样，从无精打采变得活力四射。

“现在起负责主人身体的是小电！”

“苏元，你在自问自答个什么呀？”

“小电是小电！……诶？”

在吕兰清眼中，活力四射的苏元突然又变了回来。

“兰清，我说过的吧，这个身体早晚会沦为空壳，现在也差不多了，所以不要在意是谁在操纵这个空壳。”

“那刚才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