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言哥儿就背着行囊,开启了临安书院的住宿之旅。
中午刚过,刘嘉怡便坐着马车来到了秦家,除了扔下五百两银子的灵芝钱,又带了四匹绸缎、四匹细棉布、四担棉花做谢礼。
柴小桃吓了一跳,赶紧推辞道:“刘掌柜,你这是做什么?灵芝虽然珍贵,但我拿给你们的,只是刚长了两三个月的菌孢,根本不值这么多钱的,还有这么些布匹棉花,我家得用到啥时候啊?不行,这可不行。”
刘嘉怡心中不以为然,左右是快充公的凌家的家财,自然是不送白不送,若不是怕别人生疑,就是把整个布庄送给柴小桃,二姨佟红杏眼睛都不带眨的。
刘嘉怡自然不能把心声说出来,解释道:“秦娘子,昨天事发突然,幸亏有您的鲜灵芝在,褚郎中说了,我二姨再调养几天,胎儿应该保住了。你这是奇货可居,值这些钱和谢礼的。”
“二姨?您和凌夫人是......”柴小桃还是第一次听刘嘉怡这样称呼凌夫人呢。
刘嘉怡解释道:“凌夫人是我表二姨,在凌家时,为了减少攀亲的嫌疑,我总称她为夫人,如今我己经不在凌家了,便重新称呼凌夫人为二姨了。”
柴小桃再次产生了新的疑问:“刘掌柜不在凌家了?”
刘嘉怡从怀中掏出几张契纸来,一一递给柴小桃解释道:“秦娘子,我二姨把胭脂铺子当嫁妆给我了,这是衙门过户的官契。底下这张,是我与你合作的契约,我提供河塘,你代为养蚌,我只要蚌珠,其他养鱼虾等物的产出归你所有。产出蚌珠后,收益咱们各得五成,如果同意,可以立即签订契约。”
柴小桃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了,这条件,对自己是不是太优厚了些?有点儿空手套白狼的感觉,不,应该是白狼自己钻进绳子硬让自己套的。
柴小桃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刘掌柜,你不会是因为我帮了凌夫人,所以才反过来还人情?给的分成,是不是有点儿高?”
刘嘉怡摇头道:“一点儿也不高,敷脸方子是秦娘子提供的,河蚌是秦娘子养殖的,我不过是提供池塘、铺子和人,在我眼里,秦娘子就是那只会下金蛋的老母鸡,可不得好好对待,万一飞走了咋办?”
这个比喻,还真是......
柴小桃还要犹豫,刘嘉怡已经让小厮拿过来文房四宝,亲自磨了墨,把毛笔递到了柴小桃手中,还不忘调侃道:“秦娘子这样犹犹豫豫的,难不成怕我把你给卖了?”
既然对方都不怕吃亏了,自己一个占便宜的还扭捏个什么劲儿?
柴小桃只好签了字划了押,作为回报,自己只得尽力而为、养好河蚌。
契约一人留存一份,刘嘉怡一刻不耽搁的告辞:“秦娘子,你家离八端河近,我现在就去县衙商议租用八端河河段的事儿,方便你就近喂养。”
似身后有人拿着小皮鞭赶着一样,刘嘉怡急匆匆的走了。
次日,刘嘉怡再次早早到了柳河村。
这一次,她带来了石匠、木匠和泥瓦匠,还带来了无数车的原材料:石料、渔网、青砖等等。
刘嘉怡第一时间找到了里正,向柳里正出示了八端河上游半里处开始,往上数五里地的河段租借五十年的批文,量好了河段,让匠人们马上着手干活。
石匠在河段里打石桩,木匠则在石桩间圈渔网做养蚌的围栏;泥瓦匠则在岸边建起了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