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扑起了鸡毛掸子,小狗崽真切感受到了小桃的恶意,“汪汪”叫了两声,跑到了另一个狗窝里,把“熊大”的窝空出来了。
“熊大”用脑壳蹭了蹭小桃,开心的钻进了狗窝。
小桃叹了口气道:“你啊你,真对得起‘熊’这个名字!熊到家了。”
一院子的鸡鸣犬吠,吵得柴小桃一个头三个大!
若是别人家,柴小桃肯定直接撕破脸,把圈舍一开,任由柳家的鸡、鹅、猪跑出去,丢也罢,死也罢,都与自己不相关。
可柳家不一样,柳家是里正,不算官,但在柳河村是权威级人物,给你个小鞋儿穿就够你难受的。
况且,言哥儿上下学还坐着柳家的驴车,就算不帮人家养,也得态度好一点儿,让人家不会不乐意。
柴小桃决定先去柳家好好说说。
讼哥儿怕娘亲吃亏,跟着小桃一起去柳家。
远远的就看见柳里正、柳里正的两个儿子、孙子柳志文都在院里,两个儿子正在收拾空出来的鸡圈和猪圈,柳氏站在院子正中央,讲着她与柴小桃刚刚的博弈,口气里满是嘲笑与不屑。
柴小桃脸色铁青,目光却停留在柳志文身上移不开了。
如果没记错,言哥儿说过,他已经和柳家说好了,以后坐柳志文的驴车上下学,此时,天色己暗,柳志文在家,可言哥儿却还没有回来。
柴小桃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直奔村口方向。
大概又过了半个时辰,村口才出现一道身影,渐行渐近。
是言哥儿。
柴小桃和讼哥儿从树后走了出来,言哥儿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往树林里跑。
柴小桃怒叱道:“秦可言!跟我回家!”
言哥儿只好停了脚。灰溜溜的跟着柴小桃回了家。
进了屋,言哥儿自觉的站在了地中央,准备聆听娘亲的“每日一训”。
柴小桃并没有立马训斥言哥儿,而是叹了口气:“先坐下。”
言哥儿忐忑的坐在了炕沿上,柴小桃低头、弯腰,把秦可讼的鞋和布袜脱了下来。
脚除了走路时间长浸了一层密汗,倒没有受伤,鞋底前面脚掌部分磨得眼看着要漏底了。
小桃总算松了口气,淡然对言哥儿道:“说,到底怎么回事?”
言哥儿悻悻答道:“我、我跟柳志文商量坐他家的车,他让我天天帮他完成课业才答应,我怕山长知道了恼怒,便没答应。后来寻思着反正走惯了路的,就决定走着上下学,一天能省下四文钱......”
柴小桃眼圈一红:“去一个时辰,回来一个时辰,天天如此,你当你的脚是铁打的不成?我去找吕叔儿,明天起早开始坐他的驴车上学。”
坐吕叔儿的车也是权宜之计,最佳的方法,要么全家搬到县城,要么买驴车,要么言哥儿住校。
无论哪种方法,追根结蒂还是钱的问题。
言哥儿懂事得让人心疼,小桃自然舍不得惩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