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月兰和林翠翠进院安慰了小桃两句,本想帮小桃收拾院子,但见县太爷没有要走的意思,也只能先回家了。
王婆子一直拖到最后一个,扭捏的跟新上轿的新娘子似的,对柴小桃不好意思道:“秦娘子,刚刚,谢谢你帮俺们家说情。”
柴小桃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婶子,我、我也没帮上啥忙啊,没杀人就是没杀人,谁也诬赖不了。”
王婆子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子,一下子似老了十岁似的感慨道:“我老婆子眼亮着呢,你求情的那些话,在县太爷面前可顶大用呢。啥也不说了,以后咱两家就在事儿上见,婶子以后绝对不给你添堵,有啥为难倒短的,你就跟婶子吱个声儿。”
一个成天对自己横眉冷对的老太太,因为自己给说了句话突然对自己这么掏心掏肺的,柴小桃反而感觉有些儿不适应了。
柴小桃忙道:“婶子,邻里之间的,互相帮忙、帮忙。”
王婆子千恩万谢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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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转回身,带着言哥儿、讼哥儿分别给何楠生和何山长跪倒,连磕了三个头,郑重道谢道:“多谢大人和山长救命之恩。”
何山长忙摆了摆手道:“谢何县令就行,老夫也没帮上啥忙,这就走了。”
何山长站起身来想走,转头见何楠生并没有站起来,反而拿起桌上的空茶碗,碗口对着柴小桃展示了下道:“秦娘子,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方式吗?”
柴小桃:“......”
何楠生这是不想走,还想喝水。
何山长只好又坐回到了凳子上,这一起一坐,肚子“咕噜噜”的叫了两声。
两个人,不到中午就到了秦家,然后就开始处理案子的事,现在快到黄昏了,早就饿得前心贴后背了。
何山长抚着干扁的肚子,为了缓解尴尬,摇头晃脑吟诵道:“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天色近黄昏,能饮一杯无?”
前两句诗是秦可言背的《过故人庄》,后两句则是何山长临时胡诌的诗句,又是天色黄昏,又是想喝酒的。
柴小桃就算再迟钝,也听明白了何山长的意思,这是想留下来吃晚饭了。
柴小桃怕这只是何山长的意思,试探着问何楠生道:“天色己晚,如大人不嫌弃,留下来用晚饭?”
何楠生淡然道:“秦娘子盛情难却,那就应邀留下。”
柴小桃轻扯了下嘴角,这哪里是“应邀留下”,分明是“硬要留下”好不好?
柴小桃只好拿了些钱,递给言哥儿道:“言哥儿,你去打些酒,顺便看看语哥儿为啥还没有回家。”
言哥儿走了,柴小桃又对讼哥儿说道:“讼哥儿,你先在院里照顾好县太爷和山长,不得有任何闪失,听到没有?”
讼哥儿忙不迭点头。
怕像刚才一样出现县太爷“要水”被慢待的情况,讼哥儿拿了一大陶罐儿的热水在旁边站着、随时准备伺候着。
讼哥儿对何楠生和何山长道:“大人,山长,请喝水。”
何楠生和何山长“嗯”了一声算做回答,拿起茶碗喝了一口。
讼哥儿忙把水续上了。
隔了一会儿,讼哥儿又热情相让道:“大人,山长,请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