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朔望日宣讲圣谕广训之后,白贵和三名同窗也入了白鹿书院做了学生,

白鹿书院每旬日一次考试,考的有帖经题、墨义题,以及最重要的制艺文,考的数量也与科举考试几乎趋于相同。

这一次,考试过后。

“又是榜末,可怜我什么时候才能到前面去。”白孝文哭丧着脸,看着自己的放榜的成绩,第四十三名,位于榜末。

白鹿书院有着近七十多名生员,但凡考取了秀才功名的,都要到府学或者县学学习,不过一般而言,只有四五成才会留在书院继续苦读。

那些早就对科举无望的老秀才已经早早谋了生路,或去给人当西席,或去私塾当塾师,秀才虽是功名最底层,但就业也无虞,学习好的补廪膳生还有县里或者府里发的廪膳,每月粮六斗,每年饩银四两,富庶的州县还有各种补助。要知道此刻亩产粮食一年也不过五六斗罢了。

因此县学总是不满员的,除了一些前途无望的老秀才,还有位列三等以上的生员不用就学之外,其他生员能入学的都会入学。故此白鹿书院有生员三十一名。

除了他们四个之外,还有八名学生学以实学。

滋水县的玉山书院倒是有实学老师,听说是从皖省学堂回来的肄业生,被请到玉山书院教学。但学习实学之外,也需学习一些经书。

于实学的学生而言,白鹿书院有点像是中学,而关中书院改造的秦省第一师范则有若大学,需考试入内。白鹿书院的实学学生往往要到玉山书院请教学学问。

“帖经题错了三道,都是孟子,可见你的孟子没有学到家。”

周元挤了进来,得意道。

在张贴名次的红榜旁,另有一处,是专门张贴试卷的墙壁,上面按照榜单名次依序贴好,以便人阅览。他刚刚看过白孝文的考卷,此刻胸有成竹,所以开口嘲讽。

帖经题就是后世的填空题。起源于唐朝,唐朝的明经科在考试的时候,考官任意选取经书的某段,用纸条遮住,要求考生将其默写出来。

帖经题是试卷考试最容易的,比单纯的墨义题(默写)更简单。

“哼!你笑我,可你的排名也比我只高了,一……二……三……七名而已。”

“而且你学了这么多年的经学,还没贵哥的排名高呢。”

白孝文撇了撇嘴,没好气的说道。

周元能在学院的榜单上不落到后四名,完全是因为另外的八名实学学生成绩不行,他们只是循例考四书五经,但这只能算是他们学习的一道科目,落后也是情有可原的。

而白贵的名次则紧紧跟在三十一名生员其后,位列三十二名。

“白兄记性过人,经学娴熟,帖经题和墨义题他一道也没错,而且我看了他的考卷,现在的书法也已经颇有章法了,只是太过呆板,没有灵性……”

周元忍不住啧啧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