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道:“文远呀,我可不是傻子,要是这回邺城好打的话,你觉得我会让给曹仁?我他祖父的就是抢破头皮,也得把这机会抢过来。”
“邺城怎么就不好打啦?子远倒是说说看。”张郃忍不住问了出来。
许攸这时神秘兮兮的将门关严了,然后回到原位,压低声音对他二人道:“二位贤弟,实话告诉你们,这一回曹仁要吃败杖,你们就等着看好戏吧,哈哈。”
张辽道:“子远,这话怎么讲?”
许攸道:“我不跟曹仁抢的理由有两个,一是距离问题,二位若看过黎阳到邺城的地图,就会发现,两地相距不过几百里,一般情况下,只有长距离讨敌才需要先锋部队,现在两地如此近,根本就没必要用先锋部队,这一点可能是丞相的失误。同时这也是袁谭憎恨袁尚的原因,如此近的距离,袁尚见兄弟有难,也不发兵来救,实在是铁石心肠,毫无兄弟之情可言。
第二个原因就是,袁谭已经投降了丞相,这消息袁尚一定收到了,袁谭被抓是我们的先锋部队所为,所以袁尚一定会盯紧我方先锋部队的,并且在下看过地图,从黎阳通往邺城的路上,有一个险要的隘口,名为红花山,那里极易伏兵,如不伏兵作罢,倘若伏兵,必将对先锋部队造成重大伤害,袁尚现在是惊弓之鸟,知道丞相一定会打邺城,所以必定会在红花山设伏的,倘若能对我们先锋部队来一个重挫的话,就能间接的挫伤我方大军的锐气,可以说是一举两得。”
“哎呀,还是子远想得周到啊,说实在的,我也看过两地的地形图,怎么就没发现这一点呢。”张郃听后直接就豁然开朗了。
只是张辽看起来不太开心,听许攸说完,立马就是一脸凝重。
许攸看到张辽的脸拉了老长,人家张郃都乐呵呵的,他凭什么拉脸,大家都姓张,五百年前是一家,怎么差距这么大呢,于是问道:“文远,你觉在下所言,有何不妥吗?”
“哎——”张辽长长的叹息一声,道:“子远呀,你大祸将至啊!”
什么玩意儿?张辽你丫的什么意思,不就是没帮你抢机会,你就咒我?许攸想着,脸就板了起来,气呼呼的问道:“文远你这话何意?”
张辽十分冷静的道:“子远不要误会,在下并非记恨于你,相反的,在下反倒很佩服你敏锐的观察力,你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问题,甚至连丞相都看不到,但是子远你想过没有,倘若曹仁这次大败而归,丞相定然要怪罪你的。”
“这就奇怪了,军令状是曹仁自己立的,先锋大将也是他抢着要做的,他打败仗,跟我有毛的关系啊?”许攸有点儿弄不明白张辽的话,觉得人一多,果然问题就多了,考虑的事情或许更周全了些,可能张辽真想到了他没想到的问题。
“子远且想一想,这机会明明就是你让给曹仁的,还在一边旁敲侧击的让他签下军令状,曹仁一旦失败,丞相会不追究你的责任?既然文远能看到事情潜在的危险,当第一时间提醒丞相,而不是看着别人掉进陷阱之中,互相陷害的事情,常在袁营之中发生,我不希望我们的大营也是这般情景。”
不得不说,张辽的这番话,刷新了许攸的对他的认识,张辽不愧是忠臣良将,看事情到底还是周全些的,要不然五子良将他也不会榜上有名。
但是,话说回来了,既然自己能看出问题,曹操身边的郭嘉荀彧就看不出问题吗?他二人今天在议事堂内,一个比一比会练闭气功,全程是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他俩若真看不出这问题,就白瞎了顶级谋士这称号了,尤其是郭嘉,还是鬼才呢。
这事到底要不要跟曹操摊牌,如果摊牌,就教训不了资深派,无法给可恶的曹仁一个下马威,如果不摊派,曹操很可能治自己知而不言之罪,没准还会怪自己给曹仁挖坑跳呢,到底要不要摊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