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大人,难道还要女儿亲自给您解下面罩么?”染墨轻声地问道。
离程远诧异的看向染墨,染墨看向解下面罩的离笑原,问了一句:“为什么?”
“你不是我离家的女儿。”离笑原最终还是解下了面罩,他听话的解下面罩,不是因为惧怕染墨,而是这凤藻宫外,不知道有多少高手在埋伏,他刚才慌乱的出现,也是怕离程远暴露了身份。
“所以,您就要杀了我,为你们离家的女儿扫平道路,是不是?”染墨笑着看向离笑原。
在知道要杀自己的人是离程远的时候,她就知道,他们要为烟歌扫平障碍,真是好哥哥,好父亲。
他们的心不在自己身上,总是掠夺自己的东西,原因,竟然是她不是离府的女儿。
她现在也盼着自己不是离府的女儿,那样该多好,可是母亲临终前的话,言犹在耳,不管多少人不信你是离府的女儿,都不要对离府的任何一个人下黑手,因为你和他们骨血相连。
一直装痴傻的母亲,其实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敏的人,她早就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可是她却不说,只是用痴傻来掩盖自己的伤心,却将伤害留给了染墨。
母亲对谁都好,对离府上下的每一个人,唯独对自己不好,明明知道离笑原怀疑,却不解释,母亲的心中,肯定和现在的自己一样,带着一股傲气,身上全是傲骨,哪里会祈求别人的可怜……
“我现在只恨我是离府的女儿,只恨我答应了母亲,不管你们做什么,都不对你们下手,你们走吧。”染墨想到母亲,眼中带泪,她虽然心中愤恨却只能放他们走。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濒死的母亲不会骗自己,她也希望自己幸福,她说出真相,只是为了避免手足相残,发展到不可遏制的地步。
那时候,所有人都悔之晚矣。
离程远没想到染墨会放自己走,在离笑原很是干脆利落的离开之后,他还站在染墨的面前。
“染墨。”离程远轻声地喊了一句,染墨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不说话,他一声妹妹,叫的染墨的心都碎了。
染墨低头,不去看他,她还是固执的站在那里,不走,也不说留下,只是看着染墨,许久,才说了一句:“只要你不伤害烟歌,以后,我不会伤害你。”
离程远是犹豫了很久之后才说的,染墨听得出来,他好像做了很大的思想斗争。
染墨不说话,也不回头,她想让离程远自己离开,现在,她虽然不杀,但是她可以伤心,可以绝望,可以发誓和这些人再无关系。
可是离程远一句话,让她不由得回过头,她看着离程远,看离程远眸光中突然闪过的几分失落和哀伤,她缓缓走进离程远,很认真的说了句:“你放心,凤藻宫明天开始就是冷宫,左皇后位同虚设。”
染墨的话简单,但是离程远却有些兴奋的看向染墨,这是他要的结果,如果早知道结果是这样,他肯定会劝自己的父亲,他对染墨的杀意,自许久之前,他在冠景楼仓皇的走下来就有了,直到现在那杀意都没有削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