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们面面相觑,皇上发了这么大的火,主子还想着拔花生?
见众人没动,温窈又摆了摆手:“没那么严重,快去罢。”
主子都这么说了,宫人们虽然还有疑虑,也只好乖乖照办。
等人都走了,温窈定了定神,仔细回忆了一下刚刚自己可有哪里言行有失,想来想去,也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问题,这才终于放下心来,吩咐竹星去备水,她要洗澡。
刚刚给她惊了一身的冷汗,内衫都贴在身上,黏糊糊的,难受。
沐浴完回了寝殿,竹星这才把自己的疑问问出了口:“主子,您为什么把皇上往外撵啊?”
虽然主子说过,她对争宠无意,可皇上是自己来的,又不是凭手段争来的,怎么还往外撵呢?
南巧也有同样的疑问:“是啊,奴婢看皇上刚刚是真的很生气。”
温窈:“不是皇上自己要走的么?”
竹星和南巧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然后整齐划一的摇头:“不是啊。”
温窈:“……”
她拧眉不解道:“安公公都说天色太晚了,都要请皇上回宫了,我不过是顺势接话而已。”
竹星:“……”
南巧:“……”
温窈:“……不是?”
南巧:“奴婢觉得,不是。”
竹星:“我也觉得不是。”
温窈顿了好一会儿,才道:“你们的意思是,皇上想留宿?”
南巧和竹星一起点头。
温窈拧眉,笃定道:“那不可能!”
说完,她又道:“皇上不近女色,且不说民间的流传,单就咱们进宫这段时间,你们有见皇上召幸过哪个后妃么?
你们想多了!”
听主子这么一说,南巧和竹星又觉得,很有道理。
温窈摸了摸被竹星绞个半干的头发,又道:“皇上可是最讨厌后妃媚宠的,刚进宫时我就同你们说过的罢,这么快就忘了?”
两人被说的有点羞愧。
南巧也觉得今儿自己是有点飘了,觉得皇上亲自来了,还留下同主子一起用了晚膳,就觉得……
她咬了咬嘴巴,行了个礼:“奴婢知错,以后定当更谨慎些。”
竹星也忙跟着道:“奴婢也是!”
温窈觉得她们两人还是有救的,便笑着道:“别被眼前的浮华迷了眼,谨慎些总是好的。”
南巧和竹星一起点头。
等头发绞干了,竹星放下布巾,拿起梳子要过来给主子梳头发,小小声道:“可是主子,就算今儿皇上不留宿,可要是以后皇上在松翠宫留宿呢?”
这也不是没可能啊!
温窈被她这话吓的,一把打飞了她手里的桃木梳子:“又胡说什么!”
竹星:“……”
温窈拧着眉:“以后不许再说这种话!”
会吓死人的!
竹星不知道主子为什么对皇上留宿反应这么大,但看主子神色如此凝重,便只好点头:“哦,奴婢知道了。”
温窈是被贴身宫女吓得缓了好一会儿才顺了气。
临睡前,她还惊恐地拍了拍胸口,小声对自己说:不怕不怕,全都是假的,容翦才不会留宿呢!
承乾宫,气得睡不着正批折子的容翦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守在外面的安顺被这个喷嚏打了一个哆嗦,他也不敢进来,就探着个脑袋:“皇上,夜里凉,奴才给您加……”
“滚!”
安顺脑袋瞬间缩了回去。
哎,他想温主子了。
夜深人静,这声叹息如同幽灵一样在承乾宫飘荡。
没人知道,殿内正在批折子的容翦,牙都快咬碎了。
咯吱咯吱的磨牙声中,容翦恼火地想,他为什么要遂了她的意?
刚刚他就不该走!她还能轰他走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