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小姐嫁给王上不幸福吗?
这次虽是为的慕容飞鸣娶妻,但将各家小姐请来的名头却是为七夕节乞巧。依照民俗,这一天为牵牛织女聚会之夜。白日里已婚女子或是未婚的少女会结彩楼,穿七孔针,或以金银鍮石为针,陈瓜果于庭中以乞巧。所谓乞巧就是乞求智巧,家喻户晓的《牛郎织女》传说之中的女主角织女是“天帝之女”,心灵手巧,为人间少女所崇拜。
这次召集南诏适龄大家闺秀参加这个节日,不仅可以看出一些女子的女红还能借机让赫连和雅看到女子的容貌,与之交谈也能多少探析些品行来。婚姻非儿戏,就算只是摆在身边的陪衬,不求是倾国倾城的绝世美人,至少也要是个出得厅堂入得厨房的贤妻良母。
乞巧仪式开始还有些时间,赫连和雅在中庭溪亭闲来无事又翻了翻名册,端详了与附带的小像一阵后,忽侧首笑问身旁的牧歌,“牧歌,你觉得什么样的女子才适合大将军呢?”
“奴婢不知道。”牧歌不惊不忙地回道,“一个人的喜好是说不准的,奴婢虽然伺候了将军一阵子,可还是看不出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滴水不漏的回答,果然是牧歌。赫连和雅嘴角一勾,“他看你的时间多吗?”
“这——奴婢就不知道了,将军一般上完早朝后不是在后院练武就是在书房看书写字,很少出去。”牧歌如今回想慕容于飞的生活,有种隐士的感觉。不问世事,只做好自己的事情便好。她想若非他生来就是南诏国的大王子,又身兼大将军一职,他应也是喜爱闲散生活的人。功名利禄于他,都只是浮华。
“这人还真闷,这样的男人,女人可不喜欢啊。”赫连和雅感叹道。
“也不一定的。”牧歌不假思索地回了,说完她又后悔了,这不是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王后要是反问一句,莫不是牧歌你喜欢这样的男人,她要怎么回答。
“确实不一定,那我们来好好选选吧。”赫连和雅没有漏掉牧歌眼底一闪而过的懊恼,但她也没有为难。想来牧歌也明白自己的处境,不会放任自己的感情。只是心底隐隐总觉着这样对牧歌有些不公平。
“王后娘娘决定就好。”牧歌躬身回道。
“本宫一个人决定的怎可作数,你们给些有价值的参考意见才好。”赫连和雅摇了摇头。
“娘娘,奴婢一直有个疑问,既然明明的生母文秀还在,为何王上还要急着给大将军选妻呢?即便文秀身份卑微,但母凭子贵,她做个侧妃也是可以的啊。先让他们两人处处,若是不合适再为将军另外选定正妃也未尝不可啊。”香菱在旁憋了很久,在听到赫连和雅说让她们给些参考意见,她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在她看来文秀挺好的,爱护孩子,对大将军也思慕多年,处处为之着想。
昨日文秀听到王上要为大将军另外选妻的事情后,也没有生气只是略为伤心地说,是她身份卑贱配不上将军,王上为将军选一位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做妻子是理所应当的。她这个卑微的人,连做将军的姬妾都不曾奢望,只要能够看着明明和将军,伺候他们一辈子就好了。
这样一个无私的女人,就因为出身卑微就不能得到公平的待遇,香菱想着觉难受。
耐着性子听完香菱的话,赫连和雅淡看她一眼,沉声道,“香菱,王上的决定何时需要下人去质疑了?”
香菱一愣,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
“香菱,快向娘娘认错!”牧歌在旁听着香菱的话也阵阵蹙眉,见赫连和雅说完了,香菱还毫无反映,牧歌忙对她低声喝道。
香菱虽然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但听牧歌这样提醒,她忙跪了下来,怯怯说道,“娘娘,奴婢错了,奴婢该死……”
“你错在哪里你知道吗?”赫连和雅放下手中的册子,缓缓侧首,垂目看了地上跪着的香菱,声音缓缓懒懒的。
“奴婢、奴婢不该怀疑王上的决定。”香菱低头眼神闪烁,想了半天也就只能想到这份上。
“单是如此?”赫连和雅沉声又问。
“这——其他奴婢也想不出了。”香菱觉着有些委屈,她不就把心里想的说出来了吗,这也错了……
“有些话,你心里想着就好了,不必说出来。就像有些人,只会作出别人想看的样子。揣度人心的功夫,本宫知你一时半会也学不来,正是如此,你不能轻信了他人。否则,被人利用了后,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赫连和雅美目微盍,眼神熠熠,带着股杀气。那个文秀居然敢利用她身边的人,看来真嫌自己日子过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