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安慰了香菱不哭了后,赫连和雅才缓缓起身朝南诏王这边走来,她早料到她失踪不出一日就会被人找到,但她没想到第一个发现她的人会是南诏王的人,更没想到的是南诏王竟然亲自来了。
“臣女参见国主大人,千岁千岁千岁千千岁。”赫连和雅盈盈行了一礼。
“免礼。”南诏王依然还是那副懒散的姿态坐在步撵上,居高临下地望着那个看来温婉动人实际黑心肠的女子。
“谢国主大人。”赫连和雅恭敬地说着便起身来,继续说道,“臣女多谢国主大人援手相救之恩。”
“不必客气,来求孤王救你的是你的丫鬟香菱不是你,你不欠孤王恩情。”慕容飞鸣这话里有故意疏远冷淡的意思。
赫连和雅也是个不在意这些东西的人,你这么说,我还想说我又没让你来救呢。但这话在现在这大社会背景条件下说出来实在不和谐,于是她装乖到底,“是,谢国主大人。”
“人也救了,班师回朝吧。”慕容飞鸣悠悠下了令,下面的人马上动作起来回去。
覃瑶是个周全的人,他见赫连和雅与香菱毕竟是女流之辈,又不会武功,跟着他们这样走也不好。便命人在这院落里找了找,竟找出了顶轿子,便就让那两位坐上了轿子。
香菱看着覃瑶还是走着的,便说,“小姐坐轿子就好了,奴婢还是走着吧。”
赫连和雅怎么会看不到这小丫头的心思,笑着道,“怎么才跟人处了一天就赛过了你我十几年的情分了?”
“奴婢不是的——”香菱忙摆手解释。
“别解释了,你这丫头冲过来就一直眼睛时不时的王人身上瞟。这么明显还想瞒过我啊。”赫连和雅捂嘴轻笑,这丫头年岁也大了是该喜欢人了,这份心情她能够理解,只是南诏王身边的人又哪里是那么容易有结果的。
“小姐才是奴婢最重要的,奴婢陪着小姐便是。只是奴婢毕竟是下人与您一起乘轿怕是不好。”香菱低头小声说道。
“你一路找我这么辛苦,让你坐轿子才是应该的。好了,你就别管那么多了,上来吧。万事有小姐我在呢。”赫连和雅心疼地拉过小丫头,硬是将她带进了轿子。
如此,总算是要离开这个院落了。他们才走没多久,景王也带着人过来的。他本想他第一个来救出赫连和雅,不仅可以领头功,而且可以让赫连和雅欠自己一个恩情。谁知到这儿的时候,他们却扑了个空,景王怒不可遏,是谁抢在了她的前面!明明时间掐算的刚好的。可是任他如何的气急败坏都为时已晚了。
这个时候赫连和雅已经安然回到了相府,杨氏一听到她回来了的消息,都顾不得让梅香搀扶就从屋内走了出来。见了和雅毫发无伤,竟还是看着流了泪,她紧紧抱着自己的女儿,声声呜咽,“雅雅,雅雅——是娘不好,娘没能保护好你,才让你被贼人掳走了——我的雅雅——你受苦了。”
这时在旁看着的赫连俊雄想上前提醒自己的夫人南诏王就在此,须先行礼都不好上前了。慕容飞鸣对此虚礼却并不在意,他看到和雅母女这样相互抱着,隐隐地也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心情微觉低落。别人一家人团聚啊,他在这里待着也是碍事,于是对赫连俊雄道,“宰相大人,现下也无事了,孤王先告辞了。”
“国主大人慢走。”赫连俊雄忙躬身点头,亲自出门相送。
来到门口时,又对南诏王轻声道,“国主大人,香菱那丫头没个轻重居然让您如此兴师动众——”
“没关系,令媛是孤王未来的王后,虽然她没有与孤王成亲,但这也是不可改变的事实。孤王救她是理所应当的,只是宰相大人以后要多加小心地保护令媛的安全,孤王可想这样事情再发生第二次。”南诏王凉飕飕留下这句,便就离开了。独留下赫连俊雄神色复杂地站在相府朱红大门前,静静目送浩浩荡荡的队伍离开。
虽说救赫连和雅的是南诏王,但皇帝东方凌风也除了不少力,和雅作为被救人,理应还是要过去谢恩的。说实话和雅很不想去,这种想法直到她乘着去养心殿的轿子还是有的,但出了轿子,她还是神色自若地进去谢恩了。
原以为东方凌风又会说什么国之大计的,但还好今天他没有这样。只是问了几句这一天里有没有受什么委屈的,又问是否对掳走她的人有什么印象,他好继续派人追查,她本就也想让掳劫她的人好看,便将自己所知道都告知了东方凌风。
大约谈的差不多了,赫连和雅便就请退了,东方凌风虽然好像还有些依依不舍,但也没再说什么,临走时叮嘱了句,“明晚有特地为你而设的践行宴,届时要准时参加。”
“是——”赫连和雅口上应着心里却直嘀咕,那践行宴是什么东西?莫不是像西临过那次那样,那真是无聊。结果也确实很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