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马上道,“哦,就是赫连小姐吗?那么赫连小姐你看景王都认错了,你就放下那点无用的矜持吧,你不是当初还因为他要退婚投湖自杀过吗?说明你爱他胜过爱自己的生命啊!”
“娘娘说笑了,破镜就算重圆也带着永远无法修补的伤痕。臣女自死过那一次后,已经明白了自己真正需要的不是一个男人口头上的爱,而是自己能够更加好的活在世上来报答父母养育之恩。臣女至今未属意过谁。既然婚爱是缘分而定的,那臣女也安心随缘,但自从那天醒来重新活过,臣女至少还确定臣女要找的不是景王殿下。”赫连和雅怎会让这个女人来主宰自己的婚姻,这北雁最大的还是皇帝东方凌风,只要他不应话,那她就还有争取的机会。
“姻缘不可勉强,皇后你怎么能做乱点鸳鸯谱的事情呢?”东方凌风此时不冷不热地出口,这女人要不识相到什么时候!
“臣妾怎么就乱点鸳鸯谱了!她当初不还为景王寻思你活的吗?难道这还不足够说明她对景王有意,皇上你这样舍不得她嫁给景王,是不是想着将她选入后宫,可不要忘了红颜祸国的祖训!”慕容玲珑尽量压低了声音,可还是让坐着离她不远的老太妃完全听到了。
早知会闹到这样的局面,就不该答应那逆子,现下反倒把和雅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她怎么就忘记了和雅不是那么容易屈从的人呢。
“皇上说的是,感情这事情讲究的是两情相悦,强扭的瓜不甜,一切随缘便好。雅雅是秀女,专心选秀才是正道。耀儿的终身他自己决定就好,哀家不予干涉。”老太妃此话说了便是否决了皇后的指婚,她怎么说都是太妃,而且是景王名义上的母亲,她老人家都说不干涉了那皇后这个晚辈更不能随意做主。
皇后纵然再不无理取闹也不能冒着对长辈不敬的罪名来指了这门亲事,恨恨看了下首的赫连和雅一眼,不再说话。
连皇后要帮忙都不成,看来皇帝当真不想将和雅许配给他,景王东方耀恼怒不已,可又无计可施,唯有暂时放弃这个念头。
如此,此事也算是结束了。赫连和雅在谢过皇帝赏赐的绫罗绸缎便以身体疲倦告退了。慕容飞鸣冷凝看她离开,回首继续着无聊的宴会,身为王者应付这种乏味的事情也是职责之一啊。
只是这事留下的后遗症便是夏家父子对景王生出恨意,父子两人回去将军府的路上各自策马不言,只是回到府上便一齐进了书房。
“哼!那景王当我们媛媛是什么!”夏渊进门在书桌前坐下便气愤地拍了桌案。
“父亲息怒。”夏哲见父亲动怒,忙安慰道,“景王反复,至少我们现在知道了。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也是。这事情为父明日就让你娘与她说说,她如今也在选秀,但我估计这机会不大……你有空也带她走走疏解下心情。”夏渊淡声说着,手指敲击着桌面。
“父亲,后宫皇后当道,妹妹不进宫也好。”夏哲觉得皇宫也未必是个好归宿。
“不,她若能进宫也好。”夏渊思虑的东西要远的多,他虽兵权再手,可家族却不及赫连家,人说狡兔死走狗烹,但赫连家功高盖主却一直岿然不动地立在那方。且越发展越越繁荣,现在赫连俊雄都位居宰相一职了,凭的不是别的,就是他们在皇帝枕边有人。
“你妹妹如果能够在宫中得到皇上的宠爱,对你未来的仕途也是大大有利的……皇上若真担心你妹妹有了皇子会有作乱,那不如就像老太妃——”
夏渊这般说着,夏哲一听便打住了。“父亲,儿子的前途儿子自己可以挣。无论如何不能牺牲了妹妹一辈子的幸福啊。”
“……也罢,看你妹妹的意思吧。”夏渊望了夏哲一眼,知道他是心疼妹妹也如年少的自己一般认为一切都该坦荡。可惜他不明白,宦海浮沉,并非有一腔热忱和光明磊落之心便够了的。
“是。”夏哲点头。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再美好的夜晚也有结束的时候,即便夏哲不愿,这晚夏渊也对他和夏丽媛的母亲余氏说了此事。
余氏虽然平日里带女儿的日子较多,但跟很多传统妇女一样也是重男轻女的思想,虽然觉得让自己的女儿入宫为妃无后是件可怜的事情,可想到这是对儿子和家族未来前途的莫大帮助,便也赞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