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紧紧盯着她的，叫她有些害怕。她摇摇头，不自觉退了一步：“我也不知道。我不懂什么万毒，也不懂什么抗毒之法，我以为……以为这只是个普通的地方。”没有由来的慌起来，她低着头，死死咬着牙，“清胤师兄，我……我该不会是怪物吧，之前我克死我的父母和姐姐，现在……现在连你也要……”

莫清胤摇摇头，虽知天道有法，但相克这种事还是不愿意多去相信，尤其是面对不孤。他拍拍她的肩膀，安慰：“人的体质各有不同，兴许你抵抗强些也有可能。”

离不孤伤心垂着脑袋，想起十几年来的痛苦，又想到眼前人可能也会因为她而……不想再想下去，眼角酸得难受：“可是，连你都中毒了，我……我怎么还可能……”

莫清胤想了想，说：“我想起一种病，天花。十几年前，天花弥漫，死了不少人。可是有一部分人不管如何接触得天花的病人，都不会被感染。得过水痘的人对天花有免疫，和我们情况再相近些就是以毒攻毒。不孤，你从前可种过比较严重的毒？”

脑海中回转这几年来可能受的毒，一道光影闪过，离不孤说：“清胤师兄，我倒是想起一件事。”她指着眉角的桃花，“还记得我的小蛊虫多多吗？我遇到你之前落难时被一个苗婆所救，婆婆对我很好，并将将此生修炼的蛊术传给了我，而同时在我身上注入了桃花蛊，也就有了眉角上的这多小桃花。桃花蛊是用毒物炼制而成，婆婆把蛊术能力传给了我，也把神力传给了我，所以我不仅能召唤蛊虫也有了抗毒之力。”

桃花蛊……他曾听过这样的蛊术。毒虫毒蚁是蛊的来源，蛊便是最毒最厉害的一只魔虫，难怪她可以抑制外毒侵入，原来本身就已有了不可想象的毒素。“咳咳咳！”胸口又泛起一阵腥涌，莫清胤剧烈咳嗽，脸色也瞬然发黑。

离不孤撑住莫清胤的身体，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抑制不住眼泪如滚珠落下。明知空气有毒，却不得不深吸了一口气，才微微缓过神，体内却因此更痛。“我虽不运用内功，可毒素还是由呼吸进入我体内。”莫清胤睁开眼皮，一双无法失神的眼努力将她盯着，“不孤，此次抓狐困难，我心中一直有个疑惑。你和狐一盏……狐一盏……”

听出其中的意思，离不孤又气又急：“师兄难道也和骆灵瑶师姐一样，认为我是内奸吗！“我离不孤虽然没实力却一心想和师兄一样除妖惩恶，千辛万苦才找到昆仑归宿，又怎么会背叛师门，和狐妖同流合污！”

莫清胤长舒一口气，闭上眼睛，嚅呐开口：“对不起。只因这几次次次被妖狐逃脱，我也不得不试着怀疑。刚才妖狐又在你手里逃跑，炼妖壶……何等结实，妖狐又……又怎么容易跑出来。可是次次，这样的事都对准了你，我想……想是有人从中作梗，故意陷害于你。可我们此行中都是碧玉弟子和紫翠派弟子，没有理由帮助狐一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