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轻蔑一笑,戏耍如冰的眼神看着她。
这一个字,她却心中一惊,这个声音不是昨日那男子离去时,她听见的声音。
“你是谁?来做什么?”她顿顿了心神,语气有些凌厉的说,也不管他到底是谁,伤了篱落就如同拔了她的刺,疼,却更想扎人。
男人栖身而来,站在她的近前,“我是来和你洞房的。”她感觉到他吹在自己额头的气息,如同千年寒冰即刻将她冻结了。
“你说什么?”沫颜顿时愣怔了,只觉得一阵目眩。
他到底是谁,竟有如此胆量大逆不道。
随后自己冷笑,也许在轩辕冷眼中,自己轻微的如同一只蚂蚁,南诏的任何一个人踏上一脚都可以结束她的生命。
“我说我会是你第一个男人。“
男人阴寒的说。
“难道南诏就不怕传出去让人笑话吗?她手轻轻颤抖着,却极力压制着。
男子眯着双眸,冷笑出口,“嫁与南诏和亲的西凉公主入宫之时已非完璧,公主说到底世人是会笑话南诏还是西凉!”
沫颜脚下一软踉跄了一步,浑身冰冷的刺骨。
她只是一个女子,怎斗得起一个国家,何况她从未想过要斗。
可是,大婚礼堂未进,她却要被不相识的男人侮辱吗?
她要怎么办呢?
一旁的篱落早已吓得发抖,死死的攥住她的衣衫。
逃吗?
无处可逃。
面对眼前如同妖魔一般的男人,她轻轻一笑,虽然容颜早已苍白失了血色。
那男人微微一震,如此临危不惧的女子他还是头一次见到。
“篱落,你出去。告诉薛将军,我没事。”
外面薛成沙哑的喊叫声,她已经明白了西凉的送亲队伍恐怕也早已在人家掌握之中了。
不管这个男人什么身份,有一点她明白了,这一切都是轩辕冷羞辱她的手段。
她早已是人家囊中之物,逃已无可逃。
篱落却死活不肯离开。
“你也不把公主放在眼里了是吗?”她的声音清冽,颤抖。
手心中的艳红滴滴落在地上,刺痛了篱落的心。
沫颜闭目低吼,“出去。”
篱落擦着眼泪捂着嘴痛哭着跑了出去,不忍心主子伤害自己,可是她一个人接下来要面对的又是什么呢?
对了,她可以去找薛将军,只有他能救公主。
出来之后,她才知道,她想错了。
这四周早没有了西凉人,每一个都是南诏的将士。她想折返回去,却被人生生抓住绑在一根木头上。
往旁边看去,才发现还有一个人被绑在木头上,那人正是西凉的大将军,如今的侯爷,薛成。
薛成一见篱落立即大叫,“他们把沫颜怎么了?快说!”
篱落当即气上心头,“南诏的皇帝找来了个男人糟蹋公主,这下你满意了,要不是你公主怎么会受这等委屈!”
“不,轩辕冷,你混蛋,你这个畜生,你放了公主,放了她。”他斯嚎着,怒吼着,却始终挣不脱那绳索,即使挣脱了又如何?
踏上南诏的土地上,他就该知道,从此后她的命运与他再无相关。
只是,他没有想到只短短一日的时间,已经犹如剥皮去筋般痛苦。
帐外,昨日城下的男子拥着一个美人来到薛成的面前。
“薛成,将自己的女人送到别人的怀里,是怎般滋味?回味无穷吧!”
他笑的轻佻却让人冷的发抖,他怀里的美人都似乎畏惧也瑟缩着。
“轩辕冷,你这个混蛋。”
回手男子狠狠给了薛成一巴掌,“让他安静点。”
随后搂着女人站到帐外,浅笑低吟听着帐内的声音。
看着帐外一对身影,她的心彻底死了。
那个昨日在城外见过的男人,她心中还抱着那么一丝希望,如果他是轩辕冷,他不会让别人侮辱她。
第一次觉得阳光下的剪影如此毒辣刺眼,那男人拥着美人笑望着她。
她仿佛看到了他不屑和鄙夷的目光,他是如此痛恨她,她又怎会生出这期待。
一切都无法逃避了,她的命运早在绝定来南诏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如今惧怕无用,更不用心有不甘。
她心下渐渐沉稳,恐惧被她努力压制着,不再表露。
沫颜紧攥双手,看着眼前的男人。
那眼神不是第一次见,昨天城楼上她见过。
墨玉般带着魔鬼的眼眸,今日她将他看的清澈。
目若深潭,神似尊神,刀削的线条,刚毅的身材。
好生英俊的男人,周身散发着与生俱来的威严。
他,更像轩辕冷。
“不是要洞房吗?”她盯着他。
“你不怕吗?”略带暗哑的声音,却充满磁性。
“我怕,有用吗?”她如实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