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奸夫淫妇(1 / 2)

昭然天下 明傲水间 5112 字 2019-09-13

 时百花争艳,我的轿子穿梭在中宫的宫道上。到了太早,一路上都没有什么动静。嬷嬷从轿子外轻声问我,“娘娘先去哪座宫?”

我想了想,平静地说,“幻惜院。”

嬷嬷许久才反应过来,轻轻应了一声。

轿子落在幻惜院,却没有人出来迎接,直到领路嬷嬷打发丫头前去,才从殿内零零散散跑出几个丫头太监,姚舒幻跟在最后面。

我从轿子里俯身走出来,接受他们的行礼。

“我来的可是早了些,扰了舒妃的清修?”我笑吟吟的等她走近:“就咱姐妹两个,免礼吧。”

姚舒幻见了我本来有些惊疑不定,听我的话似真似假,就把刚曲下的膝站直,笑着直视我的脸:“皇后娘娘既然回宫了怎么会想起我这里?”

我一笑,很自然地揽上她的手。这样亲昵的动作反而让她很不适应,虽是极力掩饰,我还是能感觉到她体内的一颤。

“当然是想你了。”我笑得漫不经心,话语也极其自然,除了她和静嬷嬷,任谁也看不出一丝的假意。

内室只有我和她,她给我满了茶,恢复了一脸漠然,“现在没有人了,你自可以不用掩饰。”

我依然笑,“多日未见,你的脾气倒是一点也没有变啊。”

“你到底想做什么?”

“应该是我问你才对。”我冷冷一笑。“你还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这女人反而笑了。“什么地方?!”

“是后宫!是蹉跎了多少红颜。埋葬了多少冤魂地地方!你竟比谁都不知道死活。”

“娘娘说这样地话。臣妾真不知道是惊是喜。”姚舒幻扬了头。勾起了若有若无地笑意。“普天之下。最巴不得我姚舒幻去死地不就是你容昭质吗?现在说这些话不觉得可笑吗?要我死要我活。你但凡说句话。别假惺惺了。天下唯独你没资格怜悯我!”

“这么多年了。我厌你也成了习惯。哪一天让我没人厌了反而就不自在了。”我说着缓缓起身。

“不用你装大度,我明明白白告诉你,我恨你,容昭质,比凌,比傅静都恨你!自你在朝阳殿看到我们交欢,他就没再碰过我,一次都没有!我恨你,更恨对你小心翼翼的他!我偏要恶心他,也是恶心你。所以……你也别再装了,你知道我的孩子都是怎么死的!容昭质,如果没有他的偏袒,你不会赢了我的。”

姚舒幻的声音渐渐消逝在身后,我的心竟乱了。

东宫的前殿里,静嬷嬷正点燃了一炉紫烟缭绕的檀香在临字。

我冲进去的时候,她明显一愣没反应过来。

“嬷嬷好兴致?”脚还未迈进,我便迎头问上。

她的手一抖,轻轻放下朱毫,遣退了伺候的下人。

她转头对我微微一笑,“娘娘怎么会在这时来了前殿?”

“嬷嬷是怎么做到的?”我问。

她没有回答,只是问,“老身不懂娘娘的意思。”

“这就是嬷嬷的手腕吗?除了这个,难道就没有任何高明的手段吗?”我看着她,第一次用这种口气质问,她是宁王府最有声望的老嬷嬷,姚舒幻那些事她不会不知,姚舒幻的几次滑胎她不会无动于衷。

嬷嬷款款走近我,她望着我,轻忽一笑,“娘娘,您还是不懂,不懂该如何做一个容家的皇后,老身只是在帮你。”

我怔怔望住她,噙了一丝冰凉的笑容,“杀了她的孩子就是帮我吗?”

嬷嬷笑了,语声温柔,笑容分外冰凉诡异,“与其说是帮你,不如说是帮皇上,我是看着他长大的,我不允许任何人夺去他的所有!”

寒意从脚底浮上,一寸寸袭遍全身。我僵然转身,背冲着她,“当初姚舒幻替代陆离送我不能受孕的药,是不是嬷嬷嘱意流觞动了手脚?!”

“皇上需要一个嫡皇子!”

我陡然退后一步,再强抑不住心中骇痛。

嬷嬷漫上一丝笑意,“只是似乎除了您之外,皇上无意再让任何人生下他的血脉。他知道您讨厌姚舒幻,更不会去碰她。可是太上皇不一样,他最担心您生下龙嗣,却极其希望姚舒幻的肚子能争气。太上皇在子嗣的问题上左右不了皇上,只能暗中安排姚舒幻与其它男人同房得子,我所做的只不过是清了那些不干不净的孩子!我决意守护皇上,便不在乎杀生!”

“如果……我生不出皇子,姚舒幻的孩子势必成为陆离的继承人。一切都随了太上皇的意愿?!”我淡淡笑着,“天底下做父亲,他算是独一无二了!”

纵然他让位于陆离以填补内心轼兄的愧疚,可是他还是在意皇位的归属。他想要子孙万代继承大统,偏偏陆离不是他的儿子,所以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自己的孙子身上!

“奸夫……是哪一位皇爷?”

嬷嬷缓缓垂下头去,她已说得太多,不能再说。不说,我就没办法知道了吗?!

东宫后殿门窗紧闭了好几个时辰,我看着陆修悠悠在在的倒茶自品,再次严肃道,“真不是你?”

他都不屑于看我了,“你有完没完?!”

我生生被噎了回去,“给我男人戴绿帽子就是灭我威风,但凡我发现了那个奸夫,一定生撕活剥了他!”

陆修拍了拍袍子,捏着个茶饼在我眼前一晃,“我赌是五哥,下五千两的注。”

我一下子抢过眼前的茶饼,“我赌三哥,也跟五千两。”我赢不了,他也铁定输,是不是五爷,小语自会知会我。

我和陆修趁着三更鬼鬼樂樂游荡在西宫,陆修嫌弃我行动不便且目标明显太容易被发现三番两次不肯带上我,我坚持眼见为实,硬是要跟从。

和陆修蹲在幻惜院一蹲便是大半晌,一并带来的一兜糕点都要被他打扫干净了。

“绿豆糕糖加少了。”他一个劲儿吃一边不忘了点评。

“像砖块。”我也跟道,“陆离喜好这口,我都恨不得把存东宫的绿豆糕通通扔了,闻这味都受不了。”

“隙儿也很喜欢绿豆糕。”陆修突然道,“一点都不随我,我喜欢红豆糕。”

我看着陆修身后突然显现的身影,忙不得捂上他的嘴,

着我的眼神一同望着,那抹灰色的长袍惊现在姚舒幻+外,只敲了三声,就有人来应门,像是极其习惯般,灰衣人抬腿就入了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