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就想关门,谁知道门外的人这时居然直接用手挡住了她家的门,灵巧地侧身进了屋。
菱画大惊,冷汗都吓出来了,一抬头,却发现她以为的“外卖员”竟然是……
“你他妈……”
她真的是又惊又怒,强撑着身上最后一口气,朝戴着帽子的瞿溪昂竖了个中指,嘶哑地吼道,“你来干吗?!”
这家伙,之前是假扮快递员,这次是外卖员,这尼玛是玩角色扮演玩上瘾了?!
瞿溪昂瞟了她一眼,一手拿着热饮和甜点,一手半强迫地捏着她的腰把她往屋里拖,“别那么饥渴,你现在没力气上我,我也没浴血奋战的爱好。”
浴血奋战?!这该死的下流胚子……
……她发誓,她刚刚真的在心里把她会用的所有骂人词汇都把他骂了一遍。
他把她人弄到她卧室的床上,扔了一床被子在她身上,然后把热饮和甜品放在床头柜上,解开了包装袋,“知道你为什么会疼成这样么?”
菱画的眼睛死死盯着他,咬着嘴唇。
“因为这一年你没我滋润,气血不通畅。”
……
她从牙缝里冒出了一句话,“Fuckyou.”
“还是那句话,现在这状况我满足不了你,”他穿着解开了两颗扣子的衬衣,眉头还是蹙着的,看样子也是刚从克伯宫过来,还顺带半路劫了外卖员的东西。
“现在喝?”他看了她一眼,直接半蹲下来在床边,面无表情地拿出了热饮,把饮口凑到她嘴边。
她的心里动了动,只能顺着他压迫般的手慢慢地喝了一口。
“烫么?”他漆黑的瞳孔看着她。
她摇了摇头。
然后,他把热饮放在一边,打开热甜点的盖子,用勺子盛了一口,为了怕她烫、还放到自己嘴边,轻轻地吹了一口气,才把勺子凑到她嘴边。
她看得心中又酸又烦,咬了咬牙,“我自己喝。”
他置若恍闻。
“瞿溪昂,”她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说我自己来。”
“你现在连赶我出去的力气都没有,你还自己来?”他挑了挑眉,冷笑。
“我手没断,”她想把勺子从他手里拿过来,却被他趁着她不注意,直接把甜点往她嘴里塞进去了。
她差点没被呛死。
接着,他就再也没顾她任何的反应和情绪,直接就这么半蹲在床边,也不怕腿酸,一勺一勺地把甜点全部都喂进了她的嘴里,强迫她吞进肚子里。
等她全部吃完之后,他拿了纸巾过来,帮她擦了擦嘴。
做完这些,他把东西拿去垃圾桶扔了,然后折返回来,帮她盖好被子,然后坐在她床边开始看mac。
菱画躺在床上看着他坚毅的下巴,真的是想骂都不知道从何骂起——说真的,试问这世界上还能有谁可以像他这样登堂入室之后还显得自己才是这屋子的主人?
“你有什么想说的么?”她做心理建设做了半天,终于嘲讽地开口。
他一边工作,一边即答,“没。”
然后,他就真的没搭理过她。
菱画气得翻了个身就睡着了。
…
等她再次醒过来,他已经收起了电脑,靠在床头闭目养神,她微微一动,他就睁开了眼睛。
他伸手从床头把杯子拿过来,递给她,“喝下去,”
她微微起身,闻了一下,发现是红糖水。
等她喝完,他看着她,淡淡地问,“好点了?”
她没什么表情地点了下头。
然后他竟然继续靠回床头闭目养神了。
这下,菱画被彻底激怒了,咬牙切齿地拿起枕头就朝他的俊脸上砸了过去。
下一秒,瞿溪昂抬手就接住了枕头,他没说话,就这么平静地望着她。
“瞿溪昂,你脑子有坑!”她瞪圆了漂亮的眼睛骂他,“你算老几?凭什么总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送礼物我就得收?你想睡我我就得给你睡?你想闯进我家你就闯?你想照顾我我就给你照顾?你是我老祖宗吗?!”
为什么还会是这样?
她以为自己长进了,可事实是,她还是无法预知他下一步的行动,也还是无法保持像他一样的气定神闲,哪怕她可以对他挑衅、无视他、气他,他却能够轻而易举地就反转控制她的心情。
她以为她耍点小手段,也能扭转局势,可从头到尾,他绝口都没有提起昨天吴千秋的事情,就像看到督敏对她的假装亲昵一样,似乎没有任何人可以打乱他的步伐,她本以为他至少可能会向她表达他的不满、醋意、妒火……结果,竟然什么都没有。
而在想要激怒他的那一瞬间起,她就已经输了——她还是想要让他在乎。
所以,在过了这整整一年,她依然在原地踏步不前,依然还被他轻而易举地玩弄在鼓掌之间。
这就是事实,这就是血淋淋的真相。
“我告诉你,我在这世界上最讨厌的人就是你,你这个自大狂,种马,王八蛋,打桩机……”她眼眶通红,因为生气而大口喘息,“我都不知道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过了好一会,瞿溪昂才抬了抬眼皮,淡淡开口,“骂完了么?”
她抱着手臂冷笑,“三天三夜都骂不完。”
下一秒,他侧过身将她压在枕头上,低下头咬住了她的嘴唇,重重地吮吸了一口。
她又要发飙,他却用食指轻轻放在了她的嘴唇上示意她省点力气。
“你刚刚那些话的意思我听得很明白,”
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听不到的卧室里,他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好像是笑了一下,“我也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