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画耸了耸肩,“谢谢?”
两人默契地对视了一眼,都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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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祝静家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小祁夕早就已经趴在沙发上睡着了,孟方言把车钥匙扔给瞿溪昂让他开回去,说早上来找他拿。
凌晨的街道畅通无阻,瞿溪昂把车开到他们这次出行指定包下的酒店,酒店内外俱都戒备森严,他们俩都出示了所有证件才得以被放行,车子还不能开进地下车库,直接交由特勤组保管。
从特别接待处分别取了房卡,他们一起坐电梯上楼。
到了楼层,她拿房卡刷开房门,直直地走向书桌边,毫不停顿地拿起了桌上放着的一瓶酒。
打开酒瓶,她直接嘴对着嘴喝了好几口,然后拿着酒瓶走到沙发边坐下来。
“进来吧,”过了一会,她抬起头,对站在房门口看着她的瞿溪昂说。
他反手合上门,朝她走来。
“喝么?”她把酒瓶递给他,“挺好喝的。”
瞿溪昂接过来,也直接就着瓶口喝了两口后还给她。
沉默了一会,她沙哑地开口道,“收到paul的消息,明天会议继续,只是把阵地从会议室转移到了医院,你会参加吗?”
“不,”他当即回答,“我有其他事。”
“噢,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她身体朝后靠在沙发背上,闭上眼睛,“毕竟你还有一个解决恐怖事件总司令的头号。”
她闭着眼睛,想借助酒精让自己沉醉,可大脑却始终还是清醒着,今天发生的所有一切都还是历历在目。
过了一会,她感觉到自己的手心里落入了一个冰凉的物体。
睁开眼睛,抬起手心,她发现瞿溪昂在她的手里放了一条项链,项链有些陈旧,似乎已经戴了些年头,表面有清晰的磨损和褪色。
“这是mark幕僚的项链,她去世前我从她身上取下来的,应该算是她的信物,”他淡淡地说道,“明天傍晚会有葬礼。”
她端详着手心里的项链,沉吟片刻,“你对这些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吧?”
他曾经和孟方言从事着差不多的职业,血光、刀枪、生死……她想,对于这些他早已经司空见惯,麻木不仁。
瞿溪昂没有否认。
“我也会试着习惯的,”她把项链小心地收了起来,声音空洞平乏,“毕竟凡人皆有一死。”
说完这句话,她的左手却突然被一只同样冰凉的手轻轻扣住,她抬起头,就望见在黑夜中他幽深专注的瞳孔。
菱画的大脑有过一瞬间的迟疑,可下一秒,她朝他的脸颊凑过去,直接吻上了他的嘴唇。
她看到他的眼睛微微一眯。
把手里的酒瓶放在一旁的茶几上,她起身正面跨坐到瞿溪昂的身上,轻轻脱下了自己身上的外套。
他们的背后就是窗户,黑夜中月光通过窗户透进来,洒了一地光华,可也足以让瞿溪昂清清楚楚地目睹这全部香艳的景色。
将外套扔在地上,然后再是衬衣,内衣。
最后,她坐在他的腿上,上半身不着寸缕。
他静静地看着她,目光毫不避讳地流连上下。
“好看么?”她将自己的头发拨到背后。
瞿溪昂的喉结上下翻滚了一下,他伸出手,抚上她光滑柔软的腰际。
“比你以前的那些女人好看么?”
“比你带进克伯宫的那个女人好看么?”
……
他不发一言,喉咙里似乎滚出了一声低低的闷笑,然后直接用力亲了她的额头几下,似乎像是在擦拭什么痕迹似的。
“说话,”她不耐烦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还是不吭声,低下头去亲吻她的锁骨。
“喂。”
“你醉了。”他抬起头,声音也是前所未有的低哑。
她摇了摇头,“我现在能清楚地背出圆周率的前15位你信不信。”
他终于清清楚楚地勾起嘴角笑了一下,“记不记得你之前说过,我们的距离已经是极限,而接下来可就是【负距离】了啊。”
“我是说过,”她伸出手利落地一颗一颗解他衣服的扣子,轻松地回应他的荤话,“我很想知道你能做到负几?”
瞿溪昂轻轻捏住了她的手,看着她微微有些泛红的脸颊,“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么?”
“知道。”
“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不知道,”她将他的衣服解下,挣开他的手、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似笑非笑地轻叹,“所有人都叫我要离你远点,越远越好,我自己也知道……可是,你真有那么可怕?动了你我又会怎么样?”
她曾坚持严守阵地,多么害怕因为他而变得万劫不复,可人生都是定数,所以她很想知道如果她选择正面硬刚,结果又会怎么样?
世事无常,黑白颠倒,及时行乐、干了他这杯无可救药又何妨?
他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声音低哑性感,“你觉得呢?”
她看着他的眼睛几秒,过了一会,低头就咬上他的肩膀,“我就知道我现在想和你睡,睡一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