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贫吧，不作死就不会死啊，”客尘无语，“唉，还有一个小时，公司的新闻发布会就会召开，董事长他亲自出席，你要不要去见见？”

“新闻发布会？这和我们人事部有什么关系，不去。”李毅道，“至于董事长，虽说这些年来他很少出现在公众视野，但是我又不是没见过，没必要专门去看他。而且这次翻来覆去的就是那件事，我耳朵都快吵聋了，去了也不会有什么好事，我还是不去的好。”

“你去不去随你，到时候错过了好戏别说我没告诉你，”客尘笑了笑，“李毅啊，我可跟你说，这次的新闻发布会不简单啊，现在有多少眼睛在盯着天远公司，董事长这次出席可不简单。能亲自学习董事长处事的机会可不多，虽然说我现在也叫他老师了，但他要教我的机会还是很少的。”

“这倒也是，小尘尘啊，要不我等下就和你一起去？”李毅有点动心了，就像李毅说的，张天远这些年都已经很少出现在大众的视野了，要张天远教你一些东西那可是很难得的，别说李毅了，就是客尘也没有多少机会。像李毅客尘这种从底层爬起来的人，最敬佩的就是张天远这种从底层爬起来并获得巨大成功的人，所以能有机会学习肯定是不会放过的。

“去倒可以，不过我要你办的事，你可得给我办好了，”客尘一副老太太的样子，仔仔细细的交代着，“刚刚的文件你看完了吗？看完了还给我，这可只有这一份。刚刚我可不是跟你开玩笑的，要是出了差池的话，我们都得进班房，那滋味，就不用我说了吧。”

“你放心吧，小尘尘啊，你真是够婆婆妈妈的，我知道你以精明著称，可是我李毅也不是吃干饭的好吧，”李毅的表情很是不满，“不是我跟你吹，当年我在北京混得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这还不叫吹？”客尘一脸的鄙视，“你才比我大几岁，还说我没出生。要我说，我出生的时候你在外面啃泥巴我倒信。行了，别吹牛了，咱俩谁跟谁啊！”

“小尘尘啊，我严肃的问你一个问题，”李毅嘴角一扯。

“什么问题？”客尘头也不抬。

“我们当年无比纯洁，堪比五阿哥和尔康之间的情感去哪里了？不是说好了你是风儿我是沙嘛，你见过沙会吹的吗？”李毅很认真的看着客尘，表情无比认真，说起来就跟真的似的。

客尘：“……”

“你还不走？”客尘盯着还趴在办公室呆着不动的李毅很奇怪的问道，“就算你们人事部的事情很清闲，可也没规定你们可以上班的时候离开这么久吧，你这是旷工！”

李毅一点都不在乎，扬了扬自己的二郎腿，说道：“唉，这天远公司又不是你开的，管的这么宽。难道我李毅在你客尘的办公室待一会儿都不行？”

“行倒是行，只要你别恶心我就行了，”客尘哼了一声，“唉，我可是为了你好，等下被人抓到了我看你怎么推脱，算你旷工都算好的了，你这是渎职。”

“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李毅重新拿了个杯子，看样子也是客尘办公室顺来的，“这是你的杯子吧，我泡个水。我们人事部的经理好说话，没那么小气。”

“你还打算常住了是吧？”客尘无语，但还是给李毅倒好了水，“我现在很忙，可没工夫招待你。你要待的话就自己待着，别打扰我。”

“说的好像我们不是一个公司似的，有那么忙吗。”李毅喝了一口水，****的打了个饱嗝，“你不是说等下新闻发布会就召开嘛，反正我也是没事干，干脆在这里等一会儿好了，等下我们一起过去。顺便看看我们董事长的风采，希望还是宝刀未老风采依旧啊，不然我就白等了。”

客尘干脆放下了手中还在忙的活计，说道：“你这个扫把星，你就不能盼着点好啊。我跟你说，你别看董事长年纪大了，可是头脑还在，他可没有老糊涂。”

李毅说道：“唉，我怎么发现你那么崇拜董事长，董事长是厉害，可你崇拜的有点过分了吧？”

客尘自己也是一惊，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是过于崇拜了。这段时间天远公司持续走入低谷，客尘临危受命，已经有点应接不暇了，好不容易抓住一个机会，客尘自然是不会轻易的放过。所以客尘这才对张天远抱了很大的期望，张天远在天远公司那就是一个神话，所以客尘下意识的认为张天远能够解决一切困难。可是客尘忘了，张天远再厉害，那也是一个人。只要是人，就会有极限，一旦事情超出了处理范围，那么就算是张天远，那也回天无力了。

“好像是吧，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有点太抱期望了，”客尘苦笑，“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太多了，我对天远公司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所以我才会把希望寄托在董事长的身上，希望董事长能力挽狂澜。毕竟他也是我曾经的偶像。”

“谁不是呢，董事长这种人物，势必有很多人把他当做自己的偶像的。”李毅道，“但是客尘，你也别太抱希望。我等下陪你一起过去，看看董事长是否还有当年的风采。要是董事长还和以前一样，那天远公司就还有救。”

客尘明显的意识到了不对，连忙道：“李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董事长还和以前一样？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我能知道什么，我知道的东西我不相信你还会不知道，”李毅淡淡的说道，“小尘尘啊，你仔细想想，当年的董事长年轻气盛，什么都无所顾忌，这才闯下了如今的地位。可是一旦人有了顾忌，那做任何事情都会畏首畏尾，很难成事。更何况现在的天远公司根本就不是谨慎的时候，只能大踏步往前走，走的好了也许还会有一条出路。”

“看来你也知道了。”客尘叹了口气。

“这有什么，”李毅不屑的撇了撇嘴，“唉，许你客尘知道，就不许我知道啊。我们当年都是把董事长视为偶像的人，对于董事长的出事作风都了解一些。可是最近的这段表现明显不是董事长的风格啊，我担心董事长可能是受到了某方面不可忽视的巨大压力。”

“这点我也想到了，”客尘道，“可是我始终无法确认那股压力的来源，只能大致有个方向。”

“哦，什么方向？”李毅饶有兴趣的说道，“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只是猜测董事长可能受到了压力，这压力来自哪我也一无所知。”

“从哪里来的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大概知道是哪方面的了，”客尘眼中精光一闪，“李毅，你想过没有，像董事长这样的商业神话，在商场上几乎是处于没有对手的层次。可是他这次却迫于压力而不得不妥协，所以——”

客尘没有再说下去，但是李毅已经明白了。像张天远这种商业神话，想在商场上找到对手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更别说给张天远什么压力了。所以张天远收到的压力，唯一可能的来源就是——官方！只有官方才能给张天远这么大的压力，可是张天远是从哪里得罪了官方也不知道，或许真的就是天远公司树大招风，被人惦记上了。

很快时间就过去了，客尘拍了拍快要睡着了的李毅，一脸无语道：“唉，你这是几天没睡了，我这才一会儿的功夫你就睡着了。”

李毅揉了揉满是眼屎的眼睛，不满的说道：“还不是你害的，本来这段时间加班就很让人难受了，你刚刚还不和我说话，我睡着了能怪我吗！”

客尘不由好笑，“说的你好像还挺有理似的，你们人事部那么清闲，我好几次打电话给你你都在睡觉，你还嫌睡得不够啊！你加班也好，正好让你体验体验上班的滋味，你们人事部太不像话了，连上班是什么滋味都不知道了吧。”

“谁说的，”李毅接过客尘递过来的毛巾随意的抹了抹，他和客尘之间有好多东西都是可以共用的，甚至连筷子都不例外。恶心是恶心了点，但是关系摆在那里。“我们人事部也很忙的，为公司挑选有用的人才不说，有的时候还有把公司那些废物剔除出去，你说我容易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