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薛飞原本是打算去京天看程前的,但因为程前并不在京天,跟着家人去国外度假了,他就去了冰城找曲媛媛。
其实薛飞应该回七河参加一年一度的高中同学聚会的,之所以没回七河主要是考虑遇到吴自强会尴尬。都是老同学,要是因为感情的事情搞的彼此不自在,还不如不参加,所以薛飞和曲媛媛一商量,两个人都不去参加了,干脆在冰城好好享受一下二人世界。
栾凤今年过年还是跟她妈和弟弟在一起,过年期间可去的地方比较少,如果不出去旅游,也就只能逛逛商场,看看电影了。
逛了一上午的商场,中午简单的吃了一口东西后,栾龙提议下午去看电影,栾凤和她妈都没意见,于是一家三口就奔了电影院。
过年时的电影院人山人海,栾凤在排队买票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人在另外一队买票,一开始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仔细一看,发现没有错,就是薛飞。她刚要叫薛飞的名字,就见一个女人手里拿着饮料和爆米花走到了薛飞的身边,薛飞从女人手中拿过爆米花,女人空出来的手就挽住了薛飞的胳膊,非常自然,两个人还相视一笑。看到这一幕,栾凤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栾凤认出了那个女人是曲媛媛。
薛飞不知道栾凤看到了他和曲媛媛在一起,为了公平起见,他陪了两天曲媛媛后,又陪了两天栾凤,不过这两天没在冰城,是在富来县度过的,他怕在冰城会不小心被曲媛媛看到没法解释,因为他跟曲媛媛说他回七河了。
栾凤和薛飞在一起时,对于看到薛飞和曲媛媛在一起一事只字未提,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她只是问了佟大志的事情。
栾凤不知道佟大志的来历,更不知道薛飞为什么要让她照顾佟大志。当薛飞把佟大志的情况告诉她以后,她才知道,原来佟大志也是苦命的孩子,而且跟佟大志相比,她的经历简直不值一提。
过了年重新上班后,薛飞在卫生局继续坐着冷板凳,他仍在等待,等待一个让卫生局上下都知道他的存在,从而树立起威信的机会。
时间不长,这个机会就出现了。
一天下午,薛飞到外面交手机费回卫生局的时候看到一个男的,四十多岁的样子,从卫生局里出来,一边走一边骂骂吵吵。
“什么他妈狗屁卫生局,全都他妈是混事儿的,上午来没人,下午来还没人,开这卫生局有什么用,趁早关门算了……”
薛飞一听,伸手就拉住了他的胳膊,男的停下脚步狠狠地看向了薛飞,薛飞紧忙松开手,笑着问道:“大哥你怎么了,干吗这么生气呀?”
“你也是来办事儿的吧?我跟你说,趁早回去,来了也没用,人都不在。我是来投诉我们镇上诊所乱收费的,我连续来了三天,今天来了两趟,结果愣是没见到管事儿的人,你说这是什么他妈卫生局啊,简直就是个摆设,站在人位儿上不干人事儿。”说完,男的气呼呼的就走了。
薛飞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转了转脑子,进了卫生局,他到医政科敲了敲门,没有任何反应,使劲一推门,发现门是锁着的。又到其他科室看了看,也都没有人,只有办公室有两三个人在聊天。
薛飞来到金祥国的办公室,敲门进去后,金祥国起身相迎。
“薛局长,快请坐。”金祥国笑着说道。
“没打扰你工作吧金局长?”薛飞问道。
“没有,薛局长过来有事?”金祥国给薛飞倒了一杯水。
“咱们卫生局的人每天都来上班吗?还是有的人时来时不来呀?”
“薛局长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来了?”金祥国有点纳闷。
“有人来卫生局投诉,说是连续来了三天都找不到人。刚刚我去医政科还有其他科室看了,人都没在,怎么回事儿啊?”上班的时间人居然都不在岗,薛飞觉得有点太不像话了。
金祥国叹气道:“薛局长来的时间短,平时也不怎么出办公室,所以对局里的情况有所不知。咱们局各科室旷工的情况十分严重,过来点个卯就走人的非常多,有的甚至一周就来个两三天,要是有关系的,恨不得一个月都不见得来一次,但是工资照领不误,各种福利待遇也一项都不少。”
薛飞皱眉道:“就没有人管管吗?”
金祥国摇头道:“想管的人管不了,能管的人不去管,就导致了今天这个局面。”
薛飞非常很恼火,混日子也不是这种混法。当初的极北县旅游局在无事可做,至少所有人都是在办公室待着的,没有出现脱岗的情况。而富来县卫生局旷工的情况如此严重,这还哪是行政机关啊,简直像个旅店,这么下去是绝对不行的,必须得把这个问题解决掉。
第二天早上一上班,薛飞就让肖维利召集卫生局所有人到会议室开会,十分钟之内必须全都到达会议室。
来到卫生局就销声匿迹的薛飞,突然召集所有人开会,谁都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尤其是董文昌和袁平,百思不得其解。
薛飞掐着时间进了会议室,扫了一眼在场的人,然后从文件夹里拿出一张卫生局所有人员的名单说道:“我现在开始点名,听到名字的说声到。”
董文昌和袁平听了薛飞的话对视了一眼,两个人还是没明白薛飞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薛飞把所有工作人员的名字全都念了一遍(www.biquwu.cn),答到的人他都会抬头看一眼,然后在其名字后面用笔打一个勾。
点完名,薛飞数了数到场的人数,十分严肃地说道:“咱们卫生局除了正副四个局长外,有二十五名工作人员,其中三名是临时人员。刚刚我点名,到场的人只有十一个,包括三名临时人员。剩下的十四个人都是有正规编制的公务员,我想问一下,这些人去哪儿了?”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吱声。
薛飞看向医政科科长卞成钢,冷声说道:“卞科长,你能出席今天这个会议我非常高兴,你们医政科只有你来了,你要是不来,我还以为咱们卫生局根本就没有医政科这个部门呢。”
卞成钢脸上变颜变色,低着头什么话都没说。
薛飞又看向肖维利,质问道:“肖科长,你们办公室也有两个人没来,怎么回事儿啊?”
肖维利对付道:“他们家里有事儿,请假了。”
薛飞伸出手说道:“假条呢?假条拿出来我看看。”
肖维利无言以对,也把头低了下去。
薛飞从文件夹里又拿出了一张纸,举起来指着说道:“这是卫生局的考勤制度,这不是摆设,这是规定,不管是谁,只要在卫生局上班,就必须服从规定。过去我就既往不咎了,从明天开始,所有人必须按照考勤制度上下班,有事必须请假填写假条,假条上必须有科室负责人签字,而且请假的理由要正当,否则是公务员,就按照《公务员法》处理,不是公务员,就按照《劳动法》处理。肖科长,这件事由你负责,以后每天所有科室的出勤情况你都要汇集到一起交给我。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