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次参选,六妹你的希望本就比那人来的大,她就是小门小户养大的丫头,骨子里透着小家子气,或许没等到殿选,就会出什么丑,让宫里那些贵主子们不喜她呢。”
凌薇想着,自己的提示应该够明显了吧。
她就想等着,等到凌茁动手并且成功之后,将这个消息秘密告诉给大伯和大伯娘,到时候养女害了自己的亲女,她就不信大伯和大伯娘还能容得下凌茁。
她早就不满家里还留着凌茁这个假千金了,明明是那样卑贱的出身,却占着昌平侯嫡小姐的位置,身份比她还要尊贵,面对她时,依旧如同曾经那样倨傲,半点不见鸠占鹊巢的心虚。
正好趁这个机会,先让凌芜失去参选资格,然后将凌茁从昌平侯府赶出去,到时候,她成了三公主的侍读,恐怕就是昌平侯府最尊贵的小姐了。
凌薇就差直接把野心写在脸上,这样的心机就敢出来害人,凌茁不得不佩服邬氏和小邬氏的教养水平。
“然后呢?”
凌茁懒得配合她演戏了,听完她那番话后,直接面露讥讽。
“凌薇,你是觉得自己特别聪明呢,还是觉得我特别蠢呢?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像你们想的那样,在宫里头害人?”
凌茁扯了扯嘴角:“而且你忘了,在凌芜回来之前,你和我之间的关系了?我凭什么相信一个往日嫉妒我,私底下非议我的堂姐会在我出事后一反常态的关心我呢?”
“别用这种看可怜虫的表情看我,我可一点都不可怜,你想想啊,我本是贫寒人家的姑娘,却在侯府享受了十一年的荣华富贵,不出意外,按照爹娘对我的疼爱,这份荣华富贵我还能再享受几十年,即便将来我的身份曝光了,爹娘也会给我择一门好亲事,寒门贵子,或是富贵散人,有着爹娘承诺依旧会留给我的那份祖父的私产,我余生都会过的很好,我真的一点都不可怜,相反,我简直太幸运了。”
“再说凌芜,她就是一个不触碰底线就不爱与人计较的性子,她都不介意我白吃白喝占了她十一年的便宜,抢了她十一年的爹娘,我吃饱了撑的,反而与她斗,逼得她与我计较?”
当了十一年的姐妹,正如凌薇了解凌茁一样,凌茁也了解她。
这个堂姐,最是小心眼了。
“恐怕你要失望了,我不仅不会如你们猜想的与她争斗,相反,我努力与她交好,爹娘还会觉得我懂事,加倍疼爱我呢,将来等我出嫁了,在原有的嫁妆基础上,爹娘还会给我填上厚厚一层私房,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加倍关心她,爱护她,把她哄的服服帖帖,将我当做亲生姐妹呢?”
凌茁就是在激她,把凌薇的嫉妒全都转嫁在自己身上。
因为凌茁觉得,凌芜那些年生活在乡下,恐怕对于大宅院的一些手段都有些陌生,现在是在宫里,身边没有母亲配给她的丫鬟婆子,一旦凌薇对她下手,或许轻易就会中招。
与其这样,倒不如让凌薇冲她撒火,对付凌薇这样段位的人,她还是有点信心的。
要知道小邬氏是个眼皮子浅的,当初凌薇的嫡亲姐姐,侯府二姑娘凌萍出嫁,还是公中出的嫁妆,可即便这样,小邬氏这个亲生母亲还是小气的将一些好东西搜刮到了自己的私库,然后往里头填补了一些占地方,又不值钱的大件摆设,更别提往上填补些什么私房了。
最后凌萍得到的,只有一份外表光鲜,内里空虚的嫁妆,也是因为这样,凌萍在夫家受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白眼。
这件事在昌平侯府内就是一个笑话,小邬氏的行为在事后受到了婆婆邬氏的严厉斥责,可错误已经铸成,一切都无济于事了。
因为嫡亲姐姐的经历,凌薇对于嫁妆钱财也十分敏感,这会儿听到凌茁字字不离嫁妆,凌薇简直快要气疯了。
凌芜拥有那些也就算了,毕竟人家是名正言顺的侯府千金,可凌茁凭什么呢,凌薇想到了祖父留下来的那些私房,看着凌茁的眼神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哪里还记得之前的计划。
阿芜站在门外,听到凌茁声音高亢,说要关心她,爱护她,脑海里回想着凌茁面对她是傲娇又别扭的表现,顿时一脸懵逼,总觉得自己走错了场合。
她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胳膊,摸到了一手鸡皮疙瘩,一时间倒不知道该不该敲门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