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了。

一记呼啸着空气的重拳砸在了秋南天的肚子上，传遍全身的无力感一下子大过了疼痛，他张着嘴想大声喊着什么，他的右手想做些什么——全部都在即将做出的一瞬间戛然而止了。他的身体瘫软了下来，跪倒在了地上。不一会，姗姗来迟的疼痛代替了无力的感觉，占据了全身。他双手撑在地上，尽可能让自己还有反击的余力。几滴唾液顺着他的一张一合的嘴巴滴在了地上，伴随着汗液，秋南天感受到了血液在喉结里的涌动。

砭骨的风再一次在身旁响起，但秋南天此时早已经是一块砧板上待宰的羔羊，他的右手抬了起来，在黑暗中格外显眼的火球在他的手里蠢蠢欲动。然而，火球不及真正燃起，便被一颗子弹射穿，子弹擦过空气，带来了令人瑟瑟发抖的严寒。空气在顷刻间似乎结了冰，每次呼吸都像是将炸药吸进肺里一般的疼痛，在加上刚刚从战斗中脱离，此时的秋南天不得不加大呼吸的次数，吸进肺里的氧气又是那么的少。他不由得咳了两声，自己的五指也立刻呈现在了眼前。

天花板的电灯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久违的光明又重新回到了眼前。

“都是同胞，别这样。”秋南天被一只柔和的手拖到了墙边靠着，这是一只十分清秀的手，指甲在明亮的灯光下折着炫目的光。

手的主人又重新坐回了附近的沙发上，她翘着腿，一边漫无目的地欣赏着自己的指甲，一边用嘴喃喃道：“你还是改不了坏习惯，乔。”

被称为乔的，应该是那个刚刚袭击秋南天的男人。这名男人十分地高大魁梧，壮硕的肌肉仿佛像盔甲一样武装着他，胸口上的一条鲜明的刀疤在炫耀着男人当年的故事，疤痕长达将近20厘米，看来当年他险些要因此送命。

乔没有回应女人的话，他将眼睛瞥向了女人一眼，便叹了口气，在另外一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一个瘦小的老头出现在了乔原来站的位置——不，与其说是出现，不如说是健壮的乔将他挡住了，以至于秋南天一直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看来，刚刚那个诱惑秋南天毫无敌意地走进这个房间里的——应该就是这个老头了。

“可恶啊！要是传出去我曾经被一个糟老头魅惑了，那该多丢脸？！”秋南天在心中，暗自说了两句老头的不是。

“年轻人，别来无恙。”又是那个语气，又是那个语调——在最早的时候险些让秋南天中计的声音，从这个老头的嘴里传了出来。

但这一次也许是因为秋南天早已没有力气动弹，又或者是因为老头根本没用他的法术，秋南天并没有为之所动。站在吊灯下的老头莫名地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便在女人所在的沙发的扶手上坐了下来。他换了个悠闲地姿势，靠在了沙发的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