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程墨又继续说起了他的往事……

长达近3个小时过后，秋南天从程墨的叙述中得知：程墨他们后来曾组织过两次大型的进攻，企图将干扰他们信号的信号塔摧毁——但结果不用说也知道，两次全部失败了。并且，他们还提早预知了自己的身后——早已是万丈深渊：从敌占区的军营中得知，程墨他们所在的山包已经被密集的火箭网覆盖了，只要他们敢出来——或者5天以后，便会被成千上万颗的导弹，连同那一排矮小丘陵一起化为灰烬。

第四天的时候，随着一颗又一颗从灰天的一角那里飞来的导弹在丘陵中炸开，程墨他们的士气已经跌至了底谷——最终，许多人不堪负重，自杀在了林中。第五天时，成千上万颗的导弹将天空覆盖的滴水不进——但在经过一波又一波的空袭，程墨还是活了下来——他们的临时防空洞被炸平了，程墨本来是会死在土里的，但他没有——一个强壮的身体为他撑起了一大片空间——而那个身影肚子上的那个口子，便是被在惊恐下的程墨一刀切开的——那便是后来，程墨所说的那个幻象。

但为什么现在是幻象，16年前却还能帮程墨抗沙子呢？

是这样的——那个幻象，16年前曾是鹰连的一名士兵，但因为平时沉默寡言，所以不为人们所重视——但他却一直在暗中帮助着程墨——之前有一次，现在也有一次。

但后来却在帮助程墨逃离时，死在了敌人的激光步枪下——程墨忍不住这种痛苦，他将士兵的尸体带了回去，并利用复活术复活了这具尸体——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复活中出了差错——灵魂复活了，肉体死了。

然后，就变成了现在的幻象。

“天色不晚了，准备吃晚饭吧。”程墨站了起来，将摆在自己面前的桌上的水一饮而尽道。

秋南天也站了起来，瞥了一眼左手——空无一物，但还有被手表勒出的印子，他叹了一口气，对着程墨喃道：“行。”

程墨似乎注意到了秋南天的动作，抬起了一边的眉毛，对着秋南天说道：“怎么？以前还有带表的习惯？”

秋南天翘起一边嘴角，若无其事的回答：“是啊。”

“那现在干嘛不带了？”

“那都是往事，不要提了。”秋南天的头低着，刚刚就在交谈中，一个思绪猛地闪过了他的大脑，却被他马上扼杀了——他的大脑中不知道的怎么的，竟然一瞬间：觉得前几天还曾有说有笑的四位少女，似乎已经是前世的事情了。

“哈哈哈哈哈哈，好啦好啦，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都是过去的事情啦，走吧。”程墨一边拿出了他的后膛枪一边说道。

“嗯……我明白的，只是，心情不太好。”秋南天低着头，站在原地说道。

程墨走向了挂衣架，取下了自己的披风“不好个毛线啊，去拿食物啊，你晚上还想不想吃饭了？”只听哗的一下风声，披风便被披上了程墨的肩膀。

“嗯。”秋南天低着头走到了房门口，捡起了那根躺了一下午的木棍。

“嗯，这就对了，走吧。”程墨两三步走到了房子的门口，将房门打了开来——“现在有五六点了吧？嗯——应该是5点，”他自言自语地点了点头，走出了屋子，“我们得在7点前回来，不然到了晚上啊，这里很恐怖的。”

秋南天自然懂得程墨说的恐怖不是来自于人类内心对黑暗的恐惧，便什么也没说，跟了上去。

但也不知道怎么的——程墨在家门口说的那句话，成了从10楼到1楼这段路的最后一句话。

但直到第一缕清新的属于这个世界的夜风呼入了秋南天的鼻中，他才反应了过来——又是一个恍如隔世的感觉。

“我们是靠走路去吗？”秋南天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

秋南天的恢复令程墨感到些许自由，他有些激动地回答：“当然不是——跟我来。”——程墨又想玩一个惊喜了。

好吧，那秋南天就奉陪到底吧——他“嗯”了一声回应道，便站在了程墨身后。